接下来的几天,宋喻聿推了工作,寸步不离的守着安淮月。
医生查房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认真听着医嘱。
安淮月的一日三餐都由他亲力亲为,水壶里的水一见底他就立马去接,安淮月刚躺下他就俯身帮她掖被角。
这画面任谁看了都会感叹宋喻聿是个好丈夫,可偏偏安淮月却觉得虚伪至极。
再一次,看着他打电话一脸为难的样子,安淮月就知道一定是工作上的事情,他的职业是保密性极高的研究员,请假很难。
安淮月趁机开口:“你先去忙工作吧,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不用勉强你自己。”
宋喻聿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像是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没事,你放心,这件事是我的错,”他蹲下将手搭在她的手上,“不过咱们来日方长,我会慢慢记住你的喜好的,你就别因为这件事情责怪心研了好不好?”
瞧瞧,她还没找苏心妍算账,倒是有人比她记得还清楚。
只可惜,只有安淮月清楚,他们不会再有以后了。
见她一脸平静,宋喻聿想着她定是已经原谅了自己,不由得更加体贴。
他最终还是没去公司,继续陪床,只不过安淮月后来实在烦他烦得厉害,还是想法将他赶走了。
出院这天,她站在医院楼下等了很久都不见宋喻聿的影子。
这时,宋喻聿打来电话说他临时有事不能去接她出院,但已经让他的几个朋友过来接她。
安淮月蹙眉,刚想说不用,她可以自己打车,抬头却看到他们的车已经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扭头想装作没看见,却被车上下来的人一把拉上了车。
前些天手臂的伤口被拽的隐隐作痛,她仔细检查,发现纱布外面并没有渗出血迹,才稍稍放了心。
却发现车子行进的方向并不是家里的方向,她紧锁着眉,却没有出声,她倒想看看这群人会把她带到什么地方。
很快,车子在一个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她这才冷声开口:“你们带我来这里,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谁知那人脱口而出:“需要吗?反正告诉你宋喻聿也在,你这个舔狗迟早也会来。”
望着对方充满调笑却又肯定的语气,她突然觉得没意思,转身就要走。
却被那人挡住了视线,“你不进去看看吗?说不定是个大惊喜呢?”
看着眼前这人吊儿郎当的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嘲讽与戏弄,她突然又生了好奇。
推开包间门,“噗滋”、“噗滋”的声音响起,她抬头,就望见几个宋喻聿大学时期的朋友朝她走了过来。
其中一些她更是没见过,还不等她继续判断,几瓶开了塞的香槟就直冲冲的超她脸上喷了过来。
随着水柱声的响起,她被红酒溅流了满身,充满刺鼻的酒味瞬间席卷她的全身,将她浇了个透彻。
“哈哈哈,喻聿让我们过来庆祝你出院,这几瓶酒够不够给你驱晦气啊?啊?哈哈哈哈!”
“那肯定是够的啊,你看都把一个高贵的千金大小姐浇成落水狗了,哈哈哈哈!”
包间内的几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歧视和嘲讽。
原来又是这些把戏,安淮月唇角挂起一抹淡笑,也不过如此,她还以为他们又想到什么新花招了呢。
这些年因为宋喻聿对她冷淡,她遭受多次他们的嘲讽和刁难,宋喻聿却是次次的视而不见。
包间内的空调开的很足,充满黏腻味道的红酒此刻透着布料粘黏在她的皮肤上,一阵冷风吹过,成绺的几缕头发随风挥动,浑身上下仿佛被寒冷的火舌舔过,引起一阵的颤栗。
对此,她神色未变,只是抬手擦掉挡住视线的黏腻。
见她没什么反应,几人停止了嘲笑,向她走了过来。
“喂,舔狗大小姐,你知道喻聿为什么没能来接你吗?”
安淮月冷厉的眼神扫他了一眼,那人下意识缩了下脖子,随即又挖苦她。
“他现在正陪着心研产检呢,你不知道吧?自从心研回来,喻津就对她事事上心,更别提心研肚子里还有喻津的孩子,我劝你趁早放弃,早点离开,对谁都好!”
安淮月仿佛不认识话里的人一样,原来他们把自己骗来这里只是为了这些吗,可惜她早已经不在乎宋喻聿了。
她冷笑着摇了摇头,像是终于发现这场闹剧没什么好看的,抬脚就要走。
一群人却还是挡住她的路,“先别走,你先去隔间呆着,等会看看喻津是怎么对心研的,我就不信你还不死心!”
说着就开始推搡她,人群中不知是谁的手掐到了她的伤口,她脸色一白,身子歪向一边。
刚刚还聚在一团的人迅速撤开,一个扶住她的人都没有,失去支撑力的她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手腕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此刻又冒出了汩汩的血迹。
疼痛再次在熟悉的部位出现,安淮月不自觉的将手臂抱入怀中,整个人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
“喂,喻津又没在这里,你装柔弱给谁看啊?”
安淮月抬眼看向众人的眼神幽深,终于忍无可忍:“你们放心,我们马上就会离婚!”
这时,包间的大门突然人从外面推开,是宋喻聿,看到现场一片狼藉和倒地不起的安淮月,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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