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疯了?一个手环而已!”
耳畔传来宋喻聿惊诧的声音,可安淮月心里只想着找到它。
这手环是当初阿恒给她的定情信物,这么多年,她视若珍宝,从未摘下,没想到竟被眼前这个女人弄丢了。
霎时间懊悔与气愤充斥了她的胸膛,没想到她一时贪心想把这点最后的念想放在身上,却招致了祸患。
对不起,阿恒,我连你留给我最后的东西都没能守住。
被杂草和树枝刮擦的皮肤传来尖锐的刺痛,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整个身体因失去重心而产生强烈的眩晕感,她难受得胃里一阵凶猛。
却还是竭力的扒拉着路边的草丛,寻找每一块碎片,细嫩的手掌和膝盖此刻早已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她却感受不到般,发了疯似的寻找。
注意到动静的宋母赶来便看到了这副情景,赶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宋喻聿连忙小心翼翼地将苏心妍抱下了山。
谁知过了会,就只到了一辆救护车,宋喻聿犹豫了片刻,又气又恼。
“先把心妍送下去,她怀孕了,不能受凉。”
听着救护车呼啸而去的声音,仅剩的手环碎片划破了安淮月的掌心,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她一个人在山脚冻得牙齿打颤,深秋的天气,正是山里最冷的时候。
身体渐渐失温,整个人无助的靠在树上,可每每意识模糊的时候,她就想起了辛明恒。
阿恒,当年的你在海里也是这样的冷吗?
安淮月的泪水滑过下巴,滴在衣襟上,洇成一层又一层的深色痕迹。
不,她要坚持住,她还没见到那个照片上的人,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最后她靠着破裂的手环刮开皮肤,通过疼痛保持着意识清醒。
终于,天边破晓,救护人员到的时候,她已然躺在了一片血泊里。
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天过后,安淮月刚睁眼就看到宋喻聿冷着脸。
“你手机刚刚收到了一条出票信息,你要去哪?”
那一瞬间,安淮月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因为他的见死不救,差点冻死在山上中,醒来他没有愧疚,没有关心,只有质问她要去哪。
“没有要去哪,只是要出差。”她随意找了借口敷衍过去,却又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你来这里是还要让我道歉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她以后要是再敢碰我的东西,我还打她。”
事到如今,安淮月不想再同他演戏伪装。
谁知听到这句话,宋喻聿神色骤然一僵。
随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眸色也和缓了一些,有些不自然道:“你要是想要那个玉镯,等我有空就拿来给你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她愣了愣。
原来,他是误把自己刚才说的的手环当成了他家的传家玉镯?
“不过你以后不要再伤害心妍了,她还怀着孕,今天的事就算是个教训吧。”
说完,他起身就走,没再停留。
接下来的这几天宋喻聿都没有没回过家,安淮月却对他的行踪无比清楚。
因为每天苏心妍都会给她发来挑衅的消息,说宋喻聿前天陪着她去了产检,昨天陪她去了老家,今天还陪她一起去买婴儿服装。
对此,安淮月只是看也不看,每天只忙着收拾行李,和翻看云城那个叫沈清桓的资料。
等到了云城,便是新的开始,她也要重振旗鼓,重新回到她的“阿恒”身边。
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安淮月出了一趟门,将离婚证领了。
回到家时,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宋喻聿,见她进来,整理了下领带。
“我定了餐厅,母亲已经在等着我们了,走吧。”
她眼中带着些许困惑,“为什么要去餐厅?”
宋喻聿见她一副真的忘记的表情,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快走吧,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安淮月本想拒绝,可想起自己刚刚领回来的新鲜出炉的离婚证,她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巧了,我也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宋喻聿更奇怪了,“你的生日,为什么要给我惊喜?”
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干脆,就趁这次机会跟伯母和他将一切都说个明白。
这个惊喜够不够大呢?宋喻聿。
等到了预定的餐厅,才走到餐厅门口,她的手机就传来了一阵消息提示音,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苏心妍发来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不过我正好打算今天和喻聿告白,以什么理由呢?就说是孩子出事了,你猜我说完之后,你会不会立马就会被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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