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顾不得柳月淼,一下就抓住了我的手。
“小瑶,我不允许你离开我!我——”
“知屿!你难道信她不信我吗!”柳月淼哭着打断了顾知屿。
顾知屿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他哑着声音说:“小瑶、淼淼,你们都是我亲近的人。”
“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存在误会,我会调查清楚。”
误会。到如今,顾知屿还愿意相信这可能是一场误会。
我忽然觉得身心俱疲,不愿继续争执:“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查吧。”
“顾总,我先走了。”说完,我不给他任何反应机会,就率先离开。
房子是顾知屿替我租的,我不想回。犹豫再三,我来到了妈妈的病房。
看着妈妈瘦削的脸庞,我忍不住鼻头一酸。
“妈妈……我真的好痛苦,你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
细微的哭声如同哀鸣的小兽,可我早已失去了庇佑。
大二那年,妈妈车祸成了植物人,必须要用医疗设备维持生命。
特护病房花钱如流水,我不得已选择在会所兼职,却差点被人强迫猥亵。
是顾知屿救了我,也是他破例将妈妈列进公司的医疗资助名单。
他对我有救母之恩,更有五年的呵护与宠爱,可他同时也将我看作柳月淼的替身。
混乱的情感撕扯着我,几乎要把我逼疯。
“顾知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喃喃出声,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小瑶……别离开我……”顾知屿从身后紧紧地抱住我,一滴泪落在了我的脸上,却烫到了我的心上。
“ 我回到家,屋子的寂静和黑暗几乎能把人逼疯,你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相信我?”他哑着嗓子喊我,声音中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我的心蓦得一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顾知屿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抚上我的脸,想要再度亲吻。
**的动作让我瞬间清醒,我猛地推开了他。
心底有个声音对我说:顾知屿只是把我当作替身,如果他真的爱我怎么舍得不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
这两句话就像刀一样,钉死了我蠢蠢欲动的心。
我最终还是没有跟顾知屿回家。
第二天到公司时,我发现原本对我客客气气的同事们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还以为裴经理和顾总是真爱呢,原来是裴经理用和淼淼相似的脸去**顾总啊!”
“可惜淼淼回来了,她这个假的蹦跶不了几天咯。”
我紧紧地咬住嘴唇,指甲也陷进肉里,眼角微微泛红。
有人见我这样,一脸不屑:“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有本事当初就别**顾总啊!”
见不得光的关系就被人这么挑明了嘲讽,可我无法反驳。
我强咽下耻辱和难过,转身要走,却被柳月淼拦住。
她眉梢眼角都透着得意:“我给大家点了咖啡,以后就都是好同事了,裴沐瑶你也得喝一杯。”
“我不喝。”我避她如避洪水猛兽,更何况我咖啡过敏。
柳月淼退后两步,露出受伤的神情。
“裴沐瑶,我知道你喜欢小叔,可感情总有先来后到,我真的没办法把小叔让给你。”
“我也想和你成为朋友,可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柳月淼总是不缺替她出头的人。如高中时候一样,有人义愤填膺地摁住了我。
“靠脸上位的小三有什么好拽的?!今天你不喝也得喝!”
苦涩的咖啡液流入我的口中。绝望之中,过去的噩梦与现在重叠,无法挣脱。
红疹迅速爬上了我的身体,我几乎喘不上气。
可没人帮我打120,他们把我围在中间奚落,就好像在奚落一条狗。
直到顾知屿到来,所有人才将恶意收敛,换上伪善的假面。
“知屿,我只是想请她喝咖啡,我不知道她咖啡过敏啊。”
柳月淼熟练地装起无辜,其他人也随之应和。
“就是,自己过敏还要喝,这是想陷害谁啊!”
“还好我们大家都能作证,咖啡是她自己喝下去的!”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被冤枉和欺凌的委屈和愤怒油然而生,我想大喊大叫,嗓子却好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声。
顾知屿将随身携带的过敏药喂给我,他的眼里是浓重的担心。
“顾知屿……是他们,是他们灌我喝的……”在他的怀里,我终于忍不住哭了,惯性让我仍把他视为我的依靠。
顾知屿看着我,眼中的痛心和难过几乎化为了实质。
他终于开口:“小瑶,别闹了。”
“你怎么能因为嫉妒淼淼就这么诬陷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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