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场呆住，大脑像被雷劈了一样空白。

陈警官同样被吓得一脸骇然。

舅舅舅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前还在流泪，仿佛还有话没说完。

我看着地上的血，终于忍不住狂吐了出来。

我的爸妈死了，爷爷奶奶死了，舅舅舅妈也死了！

而他们每一个人死之前都让我选择，跟谁。

还有会下一个吗？

还会有人死吗？

我不敢想……

眼泪在此刻喷涌，我的身体禁不住战栗起来。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一切。

我坐在医院急诊走廊，手脚冰凉。

舅舅舅妈的尸体刚被推走，血还没擦干净。

空气里都是一股铁锈味

陈警官站在一边，脸色铁青。

他什么都没说，低头点了根烟，手却在发抖。

沉默了一会，他说：“这不正常。”

姥姥这时候匆匆赶来，我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

奶奶眼圈红了，抓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回家。

我想问她很多话，喉咙却哽着，说不出。

一路上她都不说话，脸色比窗外还灰。

我忍不住开口，“姥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她眼神闪了闪，避开我的视线：“别想了，乖，回家睡一觉。”

“可他们为什么会死？”我问，“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婚，都问我跟谁？”

“够了！”她突然打断我，声音有些颤。

我愣住了。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雨刷划过玻璃的声音，一下一下。

许是怕吓到我，姥姥突然又换上了慈爱的表情。

她温柔地帮我捋顺头发，“小雅，先回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她不愿意说，我也没再问。

但我的脑子却停不下来。

他们真的，是因为我不愿意做选择才死的？

回到家以后我洗了澡躺在床上，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感将我紧紧包围。

姥姥到底知道什么？

为什么我的爸妈，爷爷奶奶，还有舅舅舅妈都会死？

我很想冲出房间问个清楚，却听到屋外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是我姥姥的声音。

她把声音刻意压得很低，我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捕捉到了几句破碎的话语。

“嗯，不能再拖了……时间快到了……”

“我知道，明天我就带她过去……”

姥姥的话很零散破碎，但每一句都让人触目惊心。

她说时间到了？为什么她也这么说？

我强压着恐惧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更仔细写，客厅的说话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空气瞬间凝滞。

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我姥姥却推门走了进来，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死死瞪着我。

“你怎么还没睡？”她语气冰冷，冷漠得不像我记忆里慈爱温柔的姥姥。

我努力保持镇定，“马……马上就睡了……”

姥姥的神色瞬间恢复成往日慈爱和善的模样，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快睡吧，明天什么都结束了。”

我喉咙一阵发紧，“明天？明天有什么特别吗？”

姥姥又突地沉默了。

我试探着开口，“姥姥，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会回事吗？为什么我爸妈，爷爷奶奶还有舅舅舅妈会死？”

姥姥眼中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冷意，旋即她又递给我一杯牛奶。

“先把牛奶喝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把牛奶递到我面前，催促我快喝掉。

经历了这么多变故，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但看姥姥渴望的眼神，我还是心中不忍，把牛奶喝掉了。

姥姥心满意足地离开，我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所有的一切都透着古怪。

爸妈，爷爷奶奶，舅舅舅妈都死的那么离奇。

姥姥知道一切，却不告诉我。

她们说的时间快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没头绪。一直到凌晨1点，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有人给我发来了消息。

这么晚了，谁还给我发消息？

我打开手机一看，是陈警官给我发来的消息。

我点进去，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小雅，快跑！那个人不是你姥姥，快跑！”

就在此时，我的房门“吱呀”一声响了。

姥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