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周围是熟悉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深远已经将她抱到了床上。
见她醒来,陆深远缓缓开口道,
“醒了?”
她没答话,只默默往旁边挪着,想和陆深远隔开距离。
“生气了?”
陆深远的手掌慢慢抚上她的伤口,动作轻柔地像棉花一般,
“上次的事情查清楚了,以歌跟我说是她不小心将她的项链挂到你身上了。”
“另外,给你搓澡的那两个人手也被剁掉了。”
他语气平缓,像是在讲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一般。
原来,在陆深远的心里,她是否干净比她是否受欺负要重要得多。
陆深远往床的这边挪了挪,抱住了她,
“好了宝宝,我跟你道歉,是我的错。我没有查清楚真相就冤枉你,是我的不对。”
她听着他的道歉,眼泪落在床单上,没有拆穿温以歌话中的漏洞。
她解释了项链的事情,却没有解释她被她推入水中的事情。
可能,是陆深远故意忽视了这一点,
也可能,是陆深远偏袒了温以歌。
可最令人确定的是,在陆深远心里,她是否干净比是否受欺负要重要得多。
望着窗外的月光,她努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将床头柜中的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
然后努力从嘴角扯起一抹笑,装作娇嗔道,
“既然你说你错了,那就签了这份协议,我想……”
许是陆深远心中有愧,又许是他理解错了意思,
未等她讲完,陆深远拿起协议翻到最后一页便签下了名字。
她有些意外,盯着陆深远问道,
“你不看看吗?”
陆深远笑着将她搂进了怀里,眸子里是一抹浓得像蜜一般的温柔,
“宝宝要什么,我就给宝宝什么,只要宝宝不生气。”
第二天一早,乔方圆便跟在陆深远身后,去了温以歌的钢琴演奏会。
陆深远说,温以歌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项链的事情亲自跟她道歉。
华丽的宴会厅灯光闪烁,水晶灯倒挂在天花板上,香槟塔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温以歌身着一身白裙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手伸出来,面上是从未见过的友好,
“方圆,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后来没找到那条项链才发现……”
她说着,拿过乔方圆身旁的果汁,一饮而尽。
“这杯算是我的诚意,你要是不满意,等我下场后再给你赔罪。”
话落,她走上台,众人也坐到了位置上。
悠扬的钢琴声一曲接着一曲,就在乔方圆以为一切都会照常进行时,
意外发生了。
弹奏到第三曲时,温以歌忽然倒在了地上,
陆深远快步走过去抱着她,入目,是一大片的鲜红。
“方圆,我诚心向你道歉,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温以歌抬眸,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惹得陆深远眸子里的着急与心疼几乎快要溢出来。
“我没有,不是我。”
“我上台前只喝了你杯子中的橙汁,不是你还有谁?”
听见这句,乔方圆没再开口,下意识地望向陆深远。
却在看见他时,惊得一哆嗦。
他眸底猩红,双眼像是有两团烈火在燃烧般令人感到恐惧。
“宝宝,我对你很失望,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蛇蝎心肠?”
话落,他抱起温以歌便往屋外跑去。
乔方圆愣在原地,良久,她都没能反应过来。
陆深远说,他对她很失望。
可出轨的,明明是他啊!
他说,她如此蛇蝎心肠,
可他怕是忘了她受得那些委屈。
何况,温以歌今天的状况,不是她造成的。
眼泪打湿衣领,她下意识地摸向脸颊,
那里,已经是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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