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周大人的费用谈好了,该谈谈我这身被你弄脏的衣裙了吧?”
我指尖掀开裙摆,上面赫然有一滩深色茶渍,是方才周灵犀扔过来的茶盏。
“这衣裙是无价之宝,不过我素来不喜欢这样的料子,也用不着你赔十车黄金这么多。”
此话一出,不仅周灵犀,身旁看热闹的客人都大笑起来。
有个靠前的人摇头鄙夷道,“你这身衣服就连我们这里扫茅厕的大娘都不愿穿,还无价之宝,你怕不是拿不出钱,就准备讹太子殿下吧。”
“对啊,穷不可怕,可怕的是竟然如此不要脸!当大家瞎呢!”
我放下衣裙,冷笑一声。
“没见识就闭嘴,让尚衣局的人来瞧瞧,我这身衣料价值几何?”
“死村姑,还尚衣局,你配吗?连真正的绫罗绸缎都没见过吧,就在这里吹嘘。”
周灵犀唇角一勾,竟显嘲讽,“别东扯西扯,拿不出十车黄金,就脱了衣服跪城楼底下去!”
我的忍让,到让她狂妄至此,这么一会儿,难听的话说了遍。
若我与她一样是个普通人,可能早就遭了她的毒打。
真是好样的,从未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猖狂!
我懒得再跟她瞎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鸣镝,朝着屋顶直接一甩。
霎时,屋顶被炸开一个窟窿,红色烟火在渐晚的天色开出一朵艳丽的花。
声响巨大,周围人都为之一震。
等李怀泽他们反应过来时,六个黑衣人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以盾牌的站位挡在我面前。
其中有个黑衣人还架着一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
我瞥了男子一眼,“许大人,你们家太子和周女官好大的排场,弄脏我衣裙不赔,还准备扒了我衣服,让我去城楼底下跪着呢。”
那许大人惶恐地看了我眼,忙跑到李怀泽身边劝他先见过齐王再说,万不能和我起冲突。
谁知话未说完,就被周灵犀一推。
“放肆!她一个村姑,冒犯太子不说,还让人把你抓来,罪加一等!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许大人被她吓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地劝,奈何对方暴跳如雷,压根不听。
还指着那六个黑衣人骂,各种难听字眼都招呼了一遍。
我大笑起来,“许大人,听到了吧,看来我不拿钱是走不了了。”
许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忙拱手道,“下官这就去!”
说完忙扯着一个黑衣人,对方会意,抱着他又从屋顶飞了出去。
就在李怀泽若有所思望着屋顶时。
我抱着双臂,歪头笑道,“太子殿下,你东宫这周女官可真是厉害啊,鸿胪寺的许大人都敢骂。”
周灵犀不屑地瞪我一眼,还准备让李怀泽对我动手。
谁知这时,人群外忽然有人高声喊道。
“天啊,这...这些是真的呀!”
众人闻声瞬间都朝着门外望去。
长街上十车黄金浩浩荡荡排着队朝千金台驶来。
而最前方有十几匹马驹,上面坐着齐国六部官员,甚至还有太子太傅。
李怀泽神色大变,朝着前方冲去。
但那十几人根本没理会,都下马越过他走到我面前,齐刷刷跪了一地。
“敢问是元...元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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