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傅妄言都在家陪着黎亭晚养伤。
煲汤换药,无微不至,甚至连洗澡都要亲手帮她,仿佛黎亭晚是一尊易碎的玻璃娃娃那样温柔小心。
担心她闷,他在维多利亚港连放了三天三夜的烟花。
怕她委屈,他连夜从南非空运来一飞机的钻石,让她砸着玩。
傅妄言对她事事百依百顺,可每到夜里,她沉默背对着男人入睡时,总会被他强势翻过身锁入怀中。
“宝宝,我知道你还在生气。”
“你想怎么跟我闹都行,唯独不准离开我……”
“我答应你,等你伤好了,我就陪你转运救岳母。”他眼底的执拗和心疼都很深,“放心,这一次我会温柔些的。”
黎亭晚扯了扯枯白的唇,从枕头下翻出那张死亡证明。
“傅妄言,我和我妈妈不会放过你的。”
听见这话,傅妄言反而笑了,“那就好,我也想一辈子都被晚晚缠着。”
“这是什么?”
他目光落在那张纸上,刚要打开,一阵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傅妄言没有一秒犹豫便接听,夏未眠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
“呜呜呜……有人举报我害死病人,我被当场开除了,还被全医院的人羞辱唾骂……”
“我不配给肚子里的宝宝当榜样,不配当个好妈妈,我……我没脸活了!”
傅妄言脸色一变:“你在哪里?不许做傻事,我马上过来!”
他飞快起身要走,顿了顿,忽然回眸。
“晚晚,我早说了会陪你救岳母,你为什么非要把未眠逼到那个份上?”
黎亭晚一静,颤抖出声:“你觉得是我逼她?”
“她偷走我的肾,害死我妈妈,究竟是谁在逼谁?”
男人一边命人全城寻找夏未眠的踪影,一边焦急拨着电话,胸中怒意再也压抑不住,不耐打断:
“你明知未眠自尊心强,还不惜举报逼她轻生,黎亭晚,我看你就是嫉妒她能怀孕,她能怀上我的孩子!”
男人摔门而去,黎亭晚好半晌才重重闭上眼。
原来在傅妄言心里,不能怀孕其实一直都是她的原罪。
她可悲到想哭,眸中却枯涩到极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第二天,傅妄言迟迟没有回来。
黎亭晚如愿收拾好了行李,又去母亲碑前跪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离开。
刚走出墓园,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死死捂住口鼻!
……
不知晕了多久,艰难睁开眼时,黎亭晚发现自己正被高高吊在游轮桅杆上。
低头,是幽深无边的海面。
“傅总,这就是今晚公海拍卖会的第十八件拍品!”
酒池肉林的游轮上,傅妄言坐在最中央,冷冷掀起眼皮望向半空中的模糊人影。
他怀里的夏未眠瑟瑟开口:“那个就是诬陷我的匿名举报人?”
傅妄言嗓音怜惜:“你不用再怕了,她既然敢不知死活举报你,今晚我就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拍卖很快开始,竞价声此起彼伏。
黎亭晚被堵住嘴,眼睁睁看着游轮上的人,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目眦尽裂,不敢相信!
傅妄言居然把她当成举报夏未眠的人,绑来公海报复!
拼命挣扎间,第一次拍卖却已落槌。
夏未眠盯着半空,语气不忍:“我怀着孩子,看不得人受折磨,妄言,不如把她多拍卖几次,每次随便惩罚一下就行。”
傅妄言宠溺刮刮她的鼻尖:“还是你太善良。”
于是,第一次用三百万拍到黎亭晚的男人,让人撕掉她所有衣服,悬在半空中跳舞。
夏未眠瞥见她背上的烫伤,急忙遮住傅妄言的双眼,故作吃醋。
“我不许你看别的女人!”
傅妄言笑着颔首,便再也不曾抬头看去一眼。
第二次,八百万,黎亭晚被迫跳空中火圈。
若不跳,就被沾了盐水的鞭子反复抽打,看得甲板上的人纷纷叫好。
第三次,一千万,她被泡进海水里当食人鲨的诱饵。
一次次鲨口逃生,又一次次被高高吊起。
女人雪白身躯,鲨鱼嗜血尖齿……
这般场景刺激得在场所有人兴奋不已,鼓掌喧哗声几乎突破了天际!
最后一次鲨口逃命后,黎亭晚已是伤痕累累。
她浑身湿透,麻木睁开眼,望向下面那些贪婪可怖的激动面孔,耳边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只余自己哀鸣般的心跳。
不知何时,堵嘴的胶布松了。
她终于能张开唇,嘶哑出声:“傅……妄言……”
游轮上爆开的议论,完全压过了她的声音。
“真是个石女?”
“我靠!这我可心痒了,早就想尝尝石女的滋味,听说紧得不得了!能让男人夜夜新郎!”
“对了,我记得傅总家里的太太不也是……”
周遭笑声顿时寂静下来。
傅妄言脸色难看至极,不可置信望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她也是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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