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高空中的女人奄奄一息,被湿透长发遮住了脸。
他心跳仿若漏了一拍,猛地起身,却被夏未眠拉住袖子。
“妄言,其实有件事我没敢告诉你。”
“下午我偶然看到黎小姐她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还跟他搂搂抱抱的……”
傅妄言骤然阴沉,掏出手机给黎亭晚打电话,果然没有人接。
此时,秘书也开口:“傅总,匿名举报人与太太私交甚好,也许是为了逃脱惩罚,才故意自称也是石女。”
傅妄言眼底掠过暴怒,妒火翻涌:“她敢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还让人害未眠……”
“黎亭晚,我真是太宠你了!”
他重新坐下来,在第四次拍卖中抬手点了天灯。
有人大着胆子起哄:“傅总,看来您就好这一口啊?”
“等您玩够了,后半夜扔给兄弟们过过瘾呗!”
傅妄言却搂着夏未眠,轻蔑厌嫌:“只能看不能睡,石女连真正的女人都算不上,哪有正常女人玩起来带劲?”
“我拍下她,只是怕她被你们玩死,晚上会吵到未眠休息。”
夜空中,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传入了黎亭晚耳中。
望着男人温柔哄夏未眠去睡觉的背影,她忽然喷出一口血来,凄然洒落海面。
……
后半夜,吊着人影的绳子忽然断了。
黎亭晚整具身体重重摔下来,满头是血。
她拼尽全力爬起身,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
旁边大开的窗里,却传出阵阵激烈喘吟。
“轻点!妄言,别伤着宝宝……”
夏未眠娇软得不可思议的声音哀求着。
男人却陷入疯狂般发泄着,青筋暴起,低吼着撞得更凶。
黎亭晚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迅速流失,昏死般再也动弹不了。
只能虚弱睁着眼,听二人疯狂纠缠了整整一夜……
再度醒来时,黎亭晚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跳下海,被路过的渔船救上岸的。
浑浑噩噩回到家,她拿起唯一要带走的一个包,剩下所有,她都不要了。
包括傅……
“晚晚你终于接电话了!”
家里的电话响起,听筒那边传来傅妄言急迫却沙哑的声音。
“你昨晚到底和谁在一起?为什么我打了几百通电话你都不接?!”
黎亭晚听出他嗓音里透出的低哑餍足,许久才开口:“手机掉了,我等了你一夜。”
男人静了静,这才缓了语气,小心翼翼道歉:“我昨晚陪完未眠就回集团了,忙了一整夜,来不及赶回家。”
“宝宝,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劲?是不是着凉了,还是……又哭过了?”
听她没有否认,傅妄言瞬间焦急起来。
“昨晚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
“晚晚你别伤心,我答应你,等孩子出生后我们的生活就会回到正轨!未眠我也会送走,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
听着耳边承诺,黎亭晚眼前恍惚浮现五年前的种种。
那个见她第一眼,就毫不迟疑去医院结扎的傅妄言。
那个为了光明正大娶回她,不惜反叛家族,厮杀出一条血路的傅妄言。
那个初夜醒来后,红着眼颤抖抱紧她的傅妄言。
这段恨不能融入彼此骨血般深刻的爱情,突破了世俗,却敌不过故人心易变。
到头只换来她一个人撕心裂肺,遍体鳞伤。
黎亭晚挂断了电话,摘下婚戒,与死亡证明一起压在枕头下。
最后看了一眼婚房,她关上门,头也不回踏入准时降落在楼顶的私人飞机。
傅妄言……此生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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