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拉几下刘海,一旁站着当背景板的张家根修整好了,又开始暴动。
他指着我,[我儿子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我妈赶紧表态,[快把她带走,不要死在我家里!]
张家根话头转了过去,[她是在你家喝的农药,是你逼的!]
[什么农药喝了一整瓶都没事!我看就是你们娘两儿装出来想要讹劳资的是吧!]
[把饮料装进去喝了?当劳资是蠢蛋么?]
他越说越激动,塑料瓶子也被他砸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瓶子被踩扁,他又开始来夺我的柴刀。
我不停躲避,往记者身后躲。
他几番抓不住,恼羞成怒又和我妈吵了起来,[别人喝了农药都要哭个四五天晚上,脸变相。]
[她面相半点变化都没有,却偏不肯跟我回家,怎么,你们家要骗彩礼?]
记者连忙追问,[请问您给了多少彩礼呢?]
他得意扬扬道,[三十万,娶一个黄花大闺女,比劳资小十二岁,值。]
三十万,我听的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我妈之前还骗我,说他只给了十万块。
就这,这已经是我们这块儿最高的彩礼,更何况还翻了三倍!
难怪她那么殷切不准我回家,难怪她连哄带骗都要把我嫁过去。
[那您为什么还要家暴她呢?是她哪里做的不好么?]
女记者继续追问。
张家根的笑容一僵,接着道,[什么家暴?她是我滴媳妇儿,我花了钱娶回家的,我教育不听话的小媳妇儿关你屁事?]
他的语气已经染上了不悦,但记者很显然胆子大,仍旧继续问话,[是张艳女士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吗?]
男记者也把摄像头对了过去,两人都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然而张家根却拒绝回答,反而开始转移话题,[你们这群记者是干什么吃的?整天打探别人隐私?国家怎么不把你们抓起来!]
他不懂法,但他喜欢看普法栏目,所以每次打我都是避开要害,很会把握分寸。
我妈以前总劝我,怀了孕就好了。
于是在被他打了一年之后。
我怀上了孩子,但他依旧对我非打即骂,除了避开肚子,毫无改变。
我好不容易躲回家,我妈却劝我回去,无论我如何苦苦哀求,她都坚定不移的让我滚。
她总说这不是我的家,是哥哥的家。
我是泼出去的水,不能呆在家里惹闲话。
绝望之下我喝了农药,去巫医那儿开了药,吐了一大半出来。
却还留有后遗症。
我有预感,恐怕...
这些都不重要,有一件事,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我要离婚!我不要跟他继续过了!他配不上我,他就是个垃圾,乐色,家暴男,又老又丑又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