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为贫困班花众筹整形手术,每人800元。
我拒绝了。
第二天,我的课桌被泼了豆浆,校网挂满了我冷血自私的爆料贴。
他们骂我丑,穷,心眼坏。
还扒出我妈工作单位,在她单位门口贴条骂她教出没良心的女儿。
可没人知道,那个说自己家里没钱整容的班花。
她爸,是割坏我脸的整形医院院长。
1
开学第一周。
班主任推门进来,兴致冲冲地宣布:“学校和心理中心联合开展‘自我认同改造实验’,我们班第一批试点!”
全班鼓掌。
我没鼓掌,只低头咬着笔头。
她接着说:“班里的沈依依同学,是我们大家公认的‘外貌焦虑重症’,心理老师建议她接受形象矫正手术,我们班将发起班级公益捐助,为她实现愿望。”
我抬头看她。
她站在讲台上,穿着校服脸上还化着“纯欲妆”,楚楚可怜地低着头:“我……不是想麻烦大家……只是……”
“你别说了!”有男生拍桌,“你是全班最漂亮的,整了以后咱们学校招生人数都能翻倍!”
有人起哄:“说得对,为她众筹是投资学校的未来!”
沈依依泪眼朦胧地摇头:“我只是希望,哪怕有一天离开这里,也能以最好的状态被这个世界记住。”
这话一出,全班陷入感动。
接着,班主任打开PPT:“本次‘爱美助力’计划,建议每人捐款800元,金额自愿,但希望大家都尽力支持。”
我拿着手机看了眼余额:34块。
于是,我轻声说:“我不捐。”
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了。
然后有人冷笑一声:“啧,果然。”
“不是吧,不捐还摆脸色,沈依依说得多婉转,你听不懂人话?”
“800块都拿不出来,她不是买了那套千元的水乳吗?就她皮肤状态,顶多花30块也能保湿。”
“你看她那双眼,天天盯沈依依看,别是眼红人家脸小鼻高?”
“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傻,被沈依依骗了,只有你最清醒?”
沈依依轻轻开口:“她……不是坏人,我理解她……只是家庭情况可能……”
“她家庭情况可比你强多了!”有人拍桌而起,“她妈不是还开着私家车送她上学吗?你呢?天天公交转两趟!”
我张了张嘴,嗓子像堵了什么,吐不出一个字。
全班人都盯着我。
沈依依看着我,忽然说了一句:“其实……也可以不捐的,没关系。”
那一瞬间,我彻底败了。
因为她不光是被全班保护的“白月光”,现在还演起了“大度女神”。
我刚要说话,讲台上有人把投票二维码贴在黑板上:“捐与不捐,投个票吧。”
我手机刚扫上,屏幕就显示:
当前投票结果:
支持陈欣然捐款:94票
支持陈欣然自由选择:1票
我手在发抖。
“投票都投成这样了,还不拿钱出来?”有人扔来一张A4纸,上面写着:
“为沈依依圆梦,800一位,不收现金,扫码即可。”
“别扯什么自愿,这不是道德问题,这是全班团结问题!”
“你要真不愿意,可以滚出这个班!”
我咬着牙冷声道:“她爸是整容医院老板,真要整形,自己家里没设备?”
全场安静两秒,随即爆发更大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你疯了吧?沈依依家里要真是开医院的,我还用拼命保送北大?”
“你以为她家能买得起四线小破城的房就是开医院的?怎么不说她爸是院长,她妈是护士长?”
“得了吧你,别因为自己长得不行,就到处撒泼扯谎黑别人!”
沈依依没说话,只是抬眼看我,那目光我记得。
一年前,她父亲拿着“只割双眼皮、不动其他部位”的试验合同,让我签字。
我签了,手术那天却在我不清醒时动了鼻梁、动了下巴,全脸都动了。
醒来那天,我哭着撕着绷带,医生说:“只是技术不稳定,你回去涂药,慢慢就好了。”
我毁了整整一年才敢素颜出门,而她凭我毁掉的脸搞营销,剪宣传片,还自称“天生脸型差、靠努力变美”。
现在她要再把全班当成第二个试验场了。
我死死盯着她,声音压到最低:“我不捐。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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