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你没事吧。”
谢归舟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来,一进祠堂就跑到江晚宁的面前。
江晚宁适时泛起泪光,窝在谢归舟的怀里,柔声道:“你终于来了,我差点以为你把我忘在这了。”
谢归舟心疼地把江晚宁抱的更紧了,安慰道:“你胡说什么呢,怎么会忘了你呢,是娘安排我去城外求了道符纸,这才回来晚了。”
江晚宁眼里滑过一丝忿恨。
又是侯夫人,这死老太婆硬要步步紧逼,就别怪她用些手段了。
江梨辞没有错过江晚宁的异常,她目的达成,满意地准备离开。
谢归舟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江梨辞,他顿时警铃大作。
“江梨辞,你怎么在这,不会是又来欺负晚宁的吧!”
江梨辞懒得看他一眼,自顾自地便离开了。
谢归舟拧着眉头,实在是想不通原本对他百依百顺,跟在他衣角后面的江梨辞怎么突然就性情大变了。
注意到谢归舟的目光又在江梨辞身上,江晚宁气得用力扣着手指。
侯夫人,江梨辞。
她江晚宁势必要一雪今日的耻辱!
……
出乎意料地,今日竟然是谢无咎最先起来。
一大早就拿出所有衣服让江梨辞选哪件最好看。
谢无咎本就生得俊朗,再加上常年锻炼,身材也不错。
江梨辞指了指一件白色的衣服,上面点缀着一些梨花图案,心想穿在谢无咎身上一定很好看。
谢无咎高高兴兴就去换了,江梨辞也打扮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她目光落在眼前谢无咎送的簪子上,最终顿了顿,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戴在了头上。
荷香直摇头,“小姐,这簪子跟今日您服饰不太配啊,要不换一支吧。”
江梨辞站了起来,脸颊微微有些红,道:“不用了,时间也不早了,就这支吧。”
站在院中等待娘子的谢无咎一转身,便看到一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站在眼前。
谢无咎心脏漏了半拍,突然又看到江梨辞头发上那支簪子。
她果然戴了!
谢无咎高兴得嘴角都要趔到耳后根了。
“娘子,你今天太美了!”谢无咎直白地说道。
江梨辞脸更红了,荷香在一旁木讷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嘛,脸怎么这么红,用不用叫个大夫看看。”
江梨辞赶紧走了出去,知道实情的谢无咎挠着头也追了出去。
今日江夫人也是起了个大早,毕竟她的心肝宝贝儿要回来了,她得好好准备准备。
弟弟江一鸣一听说姐姐会回来,早早就向国子监请了假,守在江府门口等着姐姐。
恰巧今日大哥江砚池刚好打败了敌寇,得胜归来,从皇帝那领了赏后,便急匆匆赶向江府。
自己常年在外打仗,已经许久没见过自己这妹妹了,没赶得上她出嫁,也不知道他的小阿梨是否怨他。
眼看有辆马车从不远处朝江府方向赶来,江一鸣眼神一亮,以为是阿姐来了,连忙跑了过去。
结果发现下来的江晚宁,江一鸣神色一暗,撅了噘嘴,但还是礼貌地喊了句:“晚宁姐姐好。”
江晚宁高高在上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开始埋怨了起来。
这小贱骨头,跟他姐一样是个惹人嫌的。
李姨娘同样在门口等着江晚宁,看到江晚宁坐着这么高档的马车回来,顿时喜笑颜开。
“哎呦,我嫁给侯府世子的女儿呀,可想死娘了。”
李姨娘故意把“侯府世子”这几个字喊得重了些。
意在让街坊领居都听到,她女儿如今的身份可今非昔比了。
街坊邻居都围了上来,羡慕地看着江晚宁乘坐的豪华马车。
纷纷夸赞江晚宁嫁了个好人家,跟谢归舟站在一起简直般配极了。
江仲山的老脸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显然江晚宁回门时这一做派给足了他面子。
江晚宁同样得意地听着邻里的追捧,这几日在侯府的屈辱感顿时一扫而空。
昨夜谢归舟心疼她跪了一整天,为了安慰她,允许她提一个要求。
这才有了今日租得这辆豪华马车。
今日回门,她江晚宁才是人群中的焦点,绝对要压江梨辞一头。
就在她笑着将一个匣子打开,准备把里面谢归舟偷偷从侯夫人那拿的宝贝当众给江仲山和李姨娘时。
江一鸣再次兴奋地大喊出声:“娘,你快看,这次真是阿姐,阿姐回来了。”
众人随着江一鸣的喊声望去,只见一辆更加繁华的马车停在了江府门口。
相比于江晚宁乘坐的那辆,这一辆更大更精致,就连拉车的马都是汗血宝马。
谢无咎先一步跳下马车,随后搀扶着江梨辞下了车。
江一鸣一把抱住江梨辞,大声道:“阿姐,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想死你了!”
江梨辞亲昵地刮了刮江一鸣的鼻子,打趣道:“有多想啊?”
江一鸣张开手臂,“这么这么这~么多。”
江梨辞笑了出来,这时头顶又响起了一道宠溺的声音。
“阿梨。”
江梨辞缓缓抬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大哥!”
自行上一世大哥被人陷害惨死战场后,她这还是第一次再见大哥。
江砚池瞬间慌乱了神,阿梨一向坚强,怎么就突然哭了。
莫非……
他目光瞬间沉了下来,看向谢无咎,冷声道:“是不是你这小子欺负阿梨了?”
言罢,江砚池揉了揉坚实的拳头,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
谢无咎一惊,连忙摆手道:“不是啊大哥,你误会我了,阿梨这是喜极而泣啊!”
江梨辞点了点头,抹去眼泪,高兴地说道:“大哥,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见到你太开心了。”
听到自家妹子这么说,江砚池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谢无咎懂事地退后一步,给江梨辞和亲人相处的时间。
他转身让人去抬马车上的礼箱。
两位大汉吃力的把礼箱搬了下来,江夫人惊呼,“女婿,怎么拿了这么多?”
江晚宁不屑地望去,心想能有多少。
结果在看到那一个结结实实的红木箱子时,瞬间楞住了。
跟她这小匣子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气愤地咬了咬牙,突然感觉众人看她的目光都轻视了起来。
但很快,她就自我宽慰道。
多又能怎样,她这里可是侯夫人都珍藏的宝贝,她不信江梨辞带的东西能比她的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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