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白从学生时代就总压许泽远一头。
恐怕连许泽远自己也没发现,他一见到我和季慕白靠近,就全无理智。
季慕白脸瞬间沉下来,正想发作,被我拽住衣袖。
我强撑着掀唇讥讽,不愿展现一丝脆弱。
“许泽远,从你把许聪带回家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断了。找个时间离婚吧。”
许泽远刚想嘲弄我又在使激将法,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与此同时,我接到了女儿老师的电话,脸色剧变。
赶到学校后,见到女儿捂着被撕烂的裙子,脸上满是脏污的泥土,正无声地掉眼泪。
脑中的一根弦骤然崩断。
从女儿出生后,我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女儿是我唯一的软肋。
我冲过去抱住她,眼泪止不住地流,“思安,思安,宝贝,谁欺负你了?跟妈妈说。”
女儿哇地哭出声,一字一句像针一样往我心口扎。
仿佛在滴血。
“哥哥说我没有爸爸,还抢了爸爸送我的玩偶,我去拿回玩偶的时候,哥哥一下子坐在地上哭,老师说我是坏孩子要惩罚我……”
“哥哥还说……说我是私生女……妈妈,私生女是什么呀?”
“住嘴!还敢污蔑许少爷,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女儿的老师斜着眼看我,阴阳怪气道:
“你就是许思安她妈?能不能管教好自己女儿,不要抢别人的东西。这玩偶抢了就算了,还想抢人家爹?”
我这才意识到许泽远竟把许聪安排进这家幼儿园。
一股怒火喷涌而出,我冲过去死死揪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道:
“你口中的许少爷才是……”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推力袭来。
额头磕到桌角,撞伤了一大块。
“钟沁恩,许思安就是被你惯坏了才变成这种人!欺负人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许诗意一脸抱歉:
“不好意思啊老师,给您添麻烦了。我和他爸爸平时工作忙,多亏您费心了。”
老师立马摆手,谄媚地笑。
“这是哪的话,许太太,您和许总情比金坚,陪他参加各种宴会忙都忙不过来。放心,聪聪这孩子有我照顾。”
许太太?
我直直盯着许泽远,他回避我的目光,像是没听到这个称呼,又像是默许,心疼地把许聪抱在怀里。
拍着背轻声安慰:
“聪聪乖,别怕,爸爸来了,这下没人敢欺负你了。”
女儿张开双臂,羡慕地看着许聪。
“爸爸,你可以抱抱思安吗?”
爸爸?
老师满脸不屑地觑我。
“别以为姓许就是许家千金了,私生女永远上不得台面。该不会是某人想母凭女贵攀高枝吧?”
许诗意面上闪过不自然。
可许泽远依旧平静,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女儿。
我强压心底数不尽地酸涩,有些艰难地望着他。
“许泽远,你倒是说说,谁才是你名副其实的女儿?谁才是跟你在户口本上写着父女关系的人?”
许泽远沉默半晌,然后轻笑道:
“当年你爬上我的床,费尽心思生下一个孩子,妄图取代诗意的位置。我已经给了抚养费,足够你们母女俩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何必咄咄逼人,非要一个名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