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爆响炸裂在寂静的牢房。
鞭痕精准地落在穆婵衣脆弱的肩背上,薄薄的夏衣瞬间裂开一道口子,皮开肉绽。
火辣辣的剧痛猛地炸开,穆婵衣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
见此情形,守候在旁的岳子期,魂魄猛地一震!
随着虚影剧烈地波动,他疾步冲了过来,挡在她身前,试图将人护下。
奈何他只是一介虚无的魂体,只能徒劳地看着鞭影再次落下!
【住手!!】
穆婵衣听得到岳子期威严的咆哮声震耳欲聋,看得到他冰冷的魂力不断激荡,也能感同身受他阴阳两隔的无能为力。
“啪!啪!啪!”
鞭子一下接一下,无情地落在她纤弱的背上、臂上。
穆婵衣死死咬着下唇,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弥漫。
又是一鞭,她被掀翻在地,手指深深抠进肮脏潮湿的草垫里,不让自己再发出示弱的呜咽。
“骨头还挺硬?” 姜雨柔似乎有些意外她的隐忍,狞笑着示意狱卒:
“扒开她的衣服!我倒要看看这细皮嫩肉能抗多久!”
两个狱卒立刻上前,粗暴地抓住她破碎的衣襟就要撕扯!
岳子期此时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一刹那间,周遭阴风骤起,他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戾之气!
虽然无法触碰实体,但他凝聚起所有力量,化作极寒刺骨的阴气,狠狠掐住两人的脖子!
“嘶——!” 两个正要施暴的狱卒一个激灵,动作不由自主地从脖颈处僵住了。
就连身处巨大羞愤和晕眩中的穆婵衣,也觉察到了那股突如其来的狠戾阴鸷。
趁着狱卒被寒意所慑、动作迟缓的瞬间,她赶忙将破碎的衣襟死死攥住,护在胸前,一双倔强的眸子带着十足的桀骜冷冷瞪向狱卒。
甚至姜雨柔也莫名打了个寒噤,环顾四周阴森森的牢房,只觉得后颈发凉。
她恼羞成怒又有些心虚地吼道:“这鬼地方的确邪门!今天便宜你这小娼妇了!看你能硬气到几时!我们走!”
狱卒们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留下穆婵衣像破败的布娃娃一样俯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急促地喘息着。
岳子期的魂体瞬间飘移过来。
半蹲在她身前,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微微颤抖,想触碰她的伤口却又硬生生停住,连一丝阴风都不敢扰动,生怕增添她半分苦楚。
“穆姑娘……”
一声如同浸透了冰泉的气音,裹挟着压抑的痛惜,几不可闻地从他唇齿间溢出,轻得像叹息,又重得像一声未及出口的心碎。
他这是,心疼她?
穆婵衣对着虚空微弱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一点儿也……不疼!”
岳子期怔了怔,眼瞳边缘竟似有极细微的星芒闪烁了一下。
来不及再宽慰他两句,穆婵衣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穆婵衣缓缓睁开眼,发现伤口的疼痛竟真的消减了大半。
仔细一看,原来是岳子期的手掌正停在伤口上方,传过来的凉气有效地缓解了灼痛。
见她终于醒了,岳子期紧绷的肩线悄然一缓。
穆婵衣朝他弯弯唇角,尝试着想要坐起身,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手扶在自己额上按压了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苦笑一声:
“难怪头疼欲裂,不觉竟已高烧到如此厉害的程度。”
她的话令岳子期深锁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一分,宽大的手掌马上挪到她额头上方。
凉气袭来,头上瞬间舒适了不少。
可只片刻,她便又觉得不够满足。
“……还须……再凉些才好。”她将头转了又转,烦躁地想要获得更多。
岳子期眼中压着沉甸甸的担忧,小心翼翼将悬停的手掌缓缓按下。
冰冷的魂息,如同初冬最轻薄的一捧新雪,极其缓慢、极其谨慎地落在她额间。
“唔……”迷糊中的穆婵衣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模糊的**。
那瞬间的刺骨冰凉激得她**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仿佛有细碎的冰针扎入皮肉深处。
然而,那令人战栗的寒意过后,紧随而来的,竟是一种奇异的抚慰。
“夫君……好舒服……”
她神志不清地嘟囔着,下意识地朝岳子期的方向挪找过去,“身子上也烫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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