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小,但是你不小了,要不是你们整日给闹闹吹耳边风,他会这么说话吗?”
我胸口起伏,直至现在,我才彻底看清儿子一家人和何大年的真实面目。
亏我还对这个儿子抱有期望,想着总归是亲生的,不会真的为难我这个得了癌症的妈。
现在看来,老伴和儿子不要也罢!
不,是这一家人,我全都不想要了!
“妈,我看你是病糊涂了,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动手打过我?”
“我今天本来是和你商量的,您不知好歹!”
儿子捂着脸,觉得我不可理喻。
商量?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原本话我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有陈芸没有我,有我没有陈芸!
可他们还反复在我的底线上作妖,这下我全都不要了,看他们还能拿什么道德绑架我?
憋屈了四十年,我现在时日又不多了,我就该为自己活一回!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这个做母亲的待你不薄,当年你工作不顺,是我豁上老脸办了病退把这份工作挪给你的!”
“你娶娜娜,光我一个人就给你拿了整整一百万,还不够吗?”
现在我患了癌症,他们非但不心疼我,还一个劲的盘算着我的财产我的房子。
我还没病糊涂呢!
怎么会蠢到把我所有的东西拱手让人?
“我现在告诉你,想要我这房子,门都没有,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留给你们爷俩!”
原本念着血脉至亲的情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没让我看到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母子之情,只让我看到了他父亲的影子——冷血贪婪。
儿子带着孙子摔门离开,儿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犹豫了很久,她才开了口:“妈,何城不懂事,我代他跟您赔礼道歉,您好好养着,过段时间我再来看您。”
说完,娜娜就去追那父子二人。
我坐在沙发上,望着那张诊断单冷静了许久。
回想起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家的付出,最后我缓缓起身,将摆在饭桌中央的全家福扔在了垃圾桶内。
一个信念在我脑海涌现:我必须好好治疗。
他们越是想我死,我就越要好好活着。
而且我了解何大年,他惦记这房子惦记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我得先发制人。
他都能不近人情在我病重之时带女人回家,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我突然想起何大年有写日记的习惯,那日他走的匆忙,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
在书房翻找了许久,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带着密码锁的箱子。
我直接用斧头将箱子砸开,果然看到里面藏着的数百张照片。
几乎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写着何大年对陈芸的爱意。
这些照片似乎会张嘴说话,他们在讽刺我,并且告诉我这十年他和陈芸的日子过的有多幸福。
我心下一沉,将这些照片尽数拍下,传到了U盘中。
随后联系了何大年的得意门生,那孩子从小就是我资助的,所以跟我格外亲近。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了何大年,并和他提出离婚。
他求之不得,可房产的事还没商议妥当,而且这套房子我婚前听我妈的话做过房产公证,完全属于我的个人财产。
如果现在离婚,他分不到一分钱。
他还没把我的血吸干呢,只能尽可能的拖住我。
“学院还有些事,我还有一个讲座,等弄完这些再说吧。”
“那我能去听听吗?”我破天荒的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你去干什么?”
何大年愣住了,似乎不愿意我出现在学校。
但或许是为了房子,到最后,他还是同意了。
我们如同年轻时那样并肩缓慢的走在学院的校园里,师生都投来羡慕的眼光。
毕竟之前在教师家属大院,人人都说我和何大年是金童玉女,羡慕我们十年如一日的婚姻。
可谁能想到,这样的婚姻,早就被蛀虫啃食的只剩空壳了。
讲座来的人不少,何大年指挥着他的门生,将U盘带他**电脑。
我则坐在了最后一排利落的打开手机直播。
学术报告会讲座的PPT视频刚一播放,里面放的内容不堪入目。
竟都是何教授和一个陌生女人亲密的照片!
底下数百位学生唏嘘,何大年意识到了不对,回头看向大屏幕时,整个人直接呆坐在了地上。
看着手机直播间里1W+的人数,我那根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
何大年,我送给你离婚礼物,你还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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