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我二叔,终于勾起了陆北望的兴致。
定亲酒是假的,陆家双亲没有多上心。
陆北望倒是整日拉着我研究摆酒的菜单,订婚的礼服。
似水火不容的两房阵营,暂时的休战。
但很快,我发现他只是找到了顺便报复我的途径。
拉着我从早到晚,忙个不停。
孕反难耐,看我忍不住恶心扶着树阵阵干呕。
一边的陆北望,语气戏谑,
“至于吗?”
吐得五脏六腑移位,烦躁中我忘记遮掩本性,干脆耍了赖,一把拽过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你肚子里多个东西,你不难受?”
这还是那晚之后,我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
我感受到他指间一僵,遂又柔软。
“它、它好像动了…”
不到两个月的孩子哪里会动。
肚子咕噜一声,我脸色一红转身要走,却没留神脚下的台阶。
饶是陆北望眼疾手快拉住了我,也还是连带着着一起被拽倒在地上。
我惊慌失措护住肚子,他背起我就跑。
医院里我躺在病床没什么大碍,陆北望扭伤了脚。
小护士打趣我们,
“年轻就是有劲儿,崴了脚还能背着对象跑这么快!”
“有人在后面追着跟你抢呢?”
我俩面红耳赤。
护士点点化验单,
“在这儿签字。”
陆北望脸红到耳根,听话的低头签上自己名字,又看着关系那一栏。
“填什么?”
像是好学生问题,满眼天真。
“孩子都有了你说填啥?”
护士催他。
一横一束刚写下,门外突然一阵喧嚣。
郑雅婷最先冲进来,一把撞飞陆北望手中的单据。
“北望你没事吧!”
又恶狠狠看我。
“扫把星!”
陆母捡起地上的单据扯掉扔到垃圾桶,对护士,
“重新开一张,我来签字。”
她冷眼对我,
“怀了孕就该好好保重。”
“张禾,你能不能少给别人填麻烦?”
“订婚日子就要到了,别耽误了正事。”
不待她说完,陆北望突然说自己饿了,催促陆母和郑雅婷去买饭。
待人都走后,屋里只剩下我俩。
“我能再摸摸它吗?”
得到允许后,他修长的手带着几分紧张和小心,轻轻落在我小腹上。
“乖乖,我是爸爸…”
陆北望的声音远没到男人成熟的音色,却听的我没由来的心里一酸,侧身躲开他的手。
“我困了,睡一会儿。”
我佯装假寐,不知多久陆北川出门,我听到陆母在门口对他说。
“你个傻子,订婚宴又不是真的!”
“你卖什么力气呢…”
脸埋进枕头,我用力深呼吸几口。
是啊,张禾,
都是假的,
你哭什么呢?
我蹭掉眼泪。
干土地里生的野草,哭的多了连活命的本钱都没有了。
我出院那天,趿拉着臭鞋的二叔等在订婚酒宴门前。
他嘬着牙花看我,
“丫头!要不是二叔当机立断!”
“你能有今天?一会儿订婚酒你可得跪在地上敬你二叔我!”
我嘴角挂笑,护着小腹点头称是。
酒席开始前,陆北望突然拽住我,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可那边酒席宴上,二叔大散德行,已经叫嚷着让我敬酒。
一切按计划进行,见陆北望给我带上家传玉镯,听到价值不菲时,二叔果然眼泛精光。
“好东西给这死丫头糟践了!”
“我是她叔!我拿回去给她好好保存!”
就在他眉眼贪婪撸我手腕的镯子时,我突然一把薅住了他的手。
我和陆家原本的计划是让假玉镯碎在二叔手上,故意抢夺财物,足够判他几年。
但此刻我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剪刀塞进二叔手中,阵阵惊呼声中,我咬牙拽紧二叔的手就往自己脖子上捅。
几年怎么能够!
只要剪刀顺利划开我脖颈,二叔杀人罪名难逃,加上陆家的人脉,他这辈子都别想再从牢里出来!
二叔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从陆爷爷去世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打算。
我要让二叔以杀人罪入狱!
我要他血债血偿!
我早知自己怀了孕。
孩子、陆家,不过都是我报仇的阶梯。
“小婊子!你想害死你二叔!”
二叔猩红的眼眸中,剪刀刺肉,
从布局开始,我没想过要活下去。
但我突然睁大双眼。
“陆北望!”
热血灼人喷我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