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逸去了一个我从不会去的地方,一所精神病院。
他买了一束新鲜的花,脸色微变,扯出一抹苦笑。
我发现那束花,是他平常送给我的那种,我不太喜欢那种花的味道,但以为他喜欢,便每次欢喜收下。
透过病房的透明窗户,他安安静静守在她身边,眼里全是止不住的喜欢,然后他拿出一部从来没在我面前用过的手机,给她拍照。
平时演出喜欢我的样子很累吧?可笑我一点没看出破绽,还每个月都把父母给我的钱全部给他。
江尧逸在病房里面拿出我眼熟的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后,我的电话响起。
低低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宝贝,能先打给我一些钱吗?你知道我创业需要一些资金,等我成功,你的这些钱我会全部还给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
“要多少?”
“50万。”听语气,他很着急的样子。
片刻,钱还没给他打过去,父亲先来电话,通知我已经把我的卡停了,如果不跟他离婚,就别想用卡里的一分钱。
“我的卡被停了,父母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情。”
江尧逸知道后直接甩脸色,回到别墅翻箱倒柜找值钱的东西,把青花瓷从我怀里抢走。
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对我。
“不行!这个不能拿走!”
他目露凶光,抓住我的手臂猛地把我摔在地上,脑袋撞上柜角,瞬间从额角流下的血遮住了我的视线。
此刻伤口再疼也比不过他骗我的那些感情,我紧紧攥住衣角,忍住眼泪,抹掉遮住视线的血。
抬头发现他把花瓶放在一边,正慌张跑过来扶我。
“不要碰我!”我打开他的手,江奉逸想再次扶我时,有人给他打电话,应该是那五十万块钱的事。
“等我处理完,我带你去医院。”
他敷衍了句,抱上花瓶匆匆离开,我看着被关上的门,小腹隐隐传来疼痛,以前难受时都给江尧逸打电话,这次我打开联系人,竟不知道该打给谁。
我知道我的青花瓷在哪场拍卖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场子的后排时,有人认出我。
“蒋小姐,这次准备拍哪个玩玩?”
“就顺便看看。”
片刻,青花瓷被展出,起拍价五十万,对场内在坐的老板们来说,五十万并不高,我看着它慢慢被抬价,最终以两百万成交。
江尧逸给我打来电话,说卖了一百万,他只要五十万,剩下的五十万会给我。
我冷笑:“你不知道我就在拍卖现场?不用给我,我就当喂狗了。”
放在以前,我早在酒吧喝个烂醉了,可我现在怀着孕,就只点了杯牛奶在吧台边坐着。
江尧逸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
我无视,直接把手机扔进有水的杯子里。这个孩子留着也是不幸,等一个周后打完胎,直接离婚。
“小姐,手机是不要了的吗?”低沉又有磁性的男声从上方传来,我瞥了眼泡在水里的手机,苦涩道:“不要。”
那个男人站在吧台后,没有调酒,只是一直盯着我。
我头也没抬:“不好意思结婚了。”
他似乎笑了下,道:“怀着孕还来酒吧?”
我抬眼看他,忽然愣住,这人怎么和江尧逸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
“江尧奉,江尧逸的双胞胎哥哥,不过我们俩的性格可一点也不同,至少我没有他那么废物。”
他盯着我的肚子,眼里意味不明,说了一句让我几近崩溃的话。
“蒋女士,你肚子里的孩子大概不是江尧逸的,那天晚上,我被他下了药,你当时应该也没有意识,所以……”
“去鉴定一下吧。”
怀孕近两个月,推算一下,我只有两个月前的纪念日和他做过,不过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最后在陌生的酒店醒来的。
“不会的……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当天去医院抽了血后,我浑浑噩噩回到别墅,江尧逸正好和他兄弟在客厅,满脸着急的样子。
我站在门前,由于角度问题,他们两个人并看不见我。
“真是晦气,她平时也不喜欢去拍卖会的人,怎么这次心血来潮去了?”他的兄弟骂了句脏话,问他:“近两百万,你准备给她多少?”
“既然她知道了,那就先不给她,只要她没问,我大可以装糊涂,妍妍的医治还需要钱,最后关键时期了,我不能让妍妍失望。”
“行。”
“我看着你们两个真是心疼,要不是蒋月插的这一脚,你们估计早幸福去了。”
他们嘴里的“妍妍”到底是谁?
我使劲想也想不出,两年前,我什么时候打了别人一巴掌。
一年前我被别人强迫,是江尧逸设计的,就连这个孩子,也不是他的。
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我咽掉苦涩,走进客厅,抬手给了江尧逸一巴掌。
“江尧逸,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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