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拍卖行,确认晚上拍卖会的流程。
魏佳琪疯了般冲进来,一进门“扑通”一声跪下。
“宋小姐,求您放我过吧。”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她,示意助理先把她扶起来。
可魏佳琪不肯起身,重重磕着头苦苦哀求:
“都怪我那天不小心得罪了您,可您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
我皱着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跪着走了几步,伸手想抓我的裙摆:
“我的妈妈得了很严重的病,家里全靠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我错了,以后会跟应总保持距离。求求您,让我回去工作吧。”
我起身躲开她,并让助理去核实魏佳琪的情况。
魏佳琪的确被开除了,是我爸亲自下的命令。
连交接都没让他做,人事部直接发了辞职信。
我向来公私分明,也不会苛待员工。
能让他直接开除的人,必定是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
“听到了吗?魏佳琪,这事和我无关,你求错地方了。”
魏佳琪抬头,泪眼朦胧,茫然无措:
“那您能不能和宋总说说,不要赶我走。”
我忽然笑了,淡淡开口:“我爸的决定,我从不干涉。”
她脸色一白,嘴唇颤抖着,可眼神晦暗不明。
门猛地被推开,应琛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宋初恩!”
他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魏佳琪,怒不可遏。
“你非要把事情做绝?”
我看着他,没说话。
魏佳琪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立刻转向应琛:
“应琛哥,你别怪初恩姐,是我自己不好。”
应琛一把将她拉起来,护在身后。
眼神死死盯着我:“宋初恩,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合上电脑,平静道:“应琛,我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
他冷笑,突然抬手。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我脸上。
我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耳膜嗡嗡作响。
魏佳琪惊呼一声:“应琛哥!你别这样。”
应琛充耳不闻,扣住我的手腕,语气阴狠:
“你不就是想逼我和你结婚吗?行,我答应你。”
我轻轻揉着刺疼的脸,冷漠注视黏在一起的二人
“应琛,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的未婚夫,绝不可能是你。”
应琛脸色骤变,可我却已经懒得再看。
我转身,接过助理递来的冰贴。
“滚出去,不然现在就报警。”
应琛站在原地,死死盯着我背影。
魏佳琪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啜泣:
“应琛哥,要不我们先走吧。”
“没想到,宋大小姐,也爱仗势欺人。”
一道慵懒带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江让倚在门框上,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眸子似笑非笑。
我冷冷道:“江二少,你来得倒是巧。”
他看了眼婆娑的魏佳琪,故作惋惜地摇头:
“瞧瞧这可怜的小模样,您欺负她做什么?”
魏佳琪听完此话,眼泪掉得更凶。
我直视江让,冷冷道:“江二少,要是心疼,不如带回去自己养着。”
江让眼睛微眯,笑意不达眼底:
“大小姐如此不明事理,我看合作也不谈了吧。”
“好,潇潇,送客!”
我喊助理来,让安保请他们离开。
应琛剜了我一眼:“你可别后悔,后半生就跟那个残废,好好过吧。”
“可别到时候,哭着来求我。”
江让轻轻推了下眼睛,嘴里噙着笑意:
“可惜啊。我原想着,把你娶回家当个漂亮摆件也不错。”
安保们到了,把他们三人“礼貌”地请了出去。
当晚的拍卖会,又遇到波折。
周贺然的画作作为拍卖品之一,突然临时撤走。
导致拍卖会不得不紧急调整拍品顺序。
助理低声汇报:
“周先生派人来取画时,说以后不会再和我们合作。”
我闭了闭眼,心头一沉。
周贺然是三个候选人里最温和的一个。
他虽不能说话,但待人谦和,我们一直相处愉快。
可如今,他连一个解释的都不给。
不惜赔付高额违约金,也要撤走画作。
应琛和江让,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一个月后,我家低调地办了订婚宴。
宴会厅灯光璀璨,可四处是对这场婚姻的讥讽。
“听说宋大小姐真要嫁给个脑瘫?”
“可不是嘛,放着三个青年才俊不要,偏偏挑个残废的。”
“那不是她小叔吗?指不定两人在背后早搞在一起。”
我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小叔,穿过周遭不怀好意的凝视。
肖霁川今天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
明明是一张俊美的脸,只可惜没人能因此忽略他的缺陷。
应琛和江让站在人群最前排,一个冷笑,一个玩味地看着我。
周贺然则站在角落,目光复杂。
司仪正要宣布订婚仪式开始,应琛突然高声打断:
“宋初恩,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宾客中传来几声窃笑。
忽然,身旁肖霁川的轮椅动了。
他揪着应琛,抬手狠狠甩在他脸上。
“我的未婚妻,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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