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一愣,
我捏紧衣摆,惊呼一声:“阿时,房间里怎么会有人?”
裴时在白舒舒脑袋上敲了下,
"别胡乱拿你小婶的伤口寻开心。"
裴兴言也不赞同的看向她,慕宁怎么可能看得见?如果看得见早就发现他们后大吵大闹了。
裴舒舒却冷哼一声,将桌上的水果丢进了马桶,涮两下捞起来后递给我:
"不好意思啊嫂子,我不是有意的,吃个水果赔罪如何?"
裴兴言腾的一声站起来:“舒舒,你做什么?”
裴舒舒不以为意,道歉啊:"哥,咱们以前经常这样玩儿不是吗?"'
于是他又泄气一般坐回去,舒舒说的没错,比这还狠的折辱他们也没少做,只是不断自我安慰,最后一次了,过了明天他们再也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我知道裴舒舒在试探我,可是为了能顺利离开,我若无其事的把葡萄塞进嘴里,
咧着嘴笑开:"谢谢,很甜。”
当我想拿第二颗时,裴时生气的打落:好了,你受了伤,少吃冷的。”
裴舒舒撇了撇嘴,继续换着花样折腾,提出要让我的母亲提前过来。
可是收到我的母亲已经转院的消息。
裴舒舒轻嗤一声:“哟,这是把你母亲藏去哪儿了吧?”
裴时也质疑的看着我
“慕宁,你母亲呢?求婚这么大的事岳母应该到场的,你不要怕,我会请最好的医疗团队护着他。”
我低下头,狠狠攥紧自己的手指。
不是对我母亲有多看重,而是要用母亲对我造成致命一击,满足他们的恶趣味。
可惜,他们忘了,去年裴舒舒剃光了我的头发,却不小心伤了自己的手。
为惩罚我,他们纵容裴舒舒把欺负我的视频一遍遍给母亲循环播放。他们看见了我母亲眼泪,却没看见我身边多了一个骨灰盒。
从那时起,我便已经计划好了要离开。
我极力掩饰泪意,佯装开心:
“母亲说她好多了,不想待在冰冷的医院,我就让她出院了。”
三人顿时长舒一口气,裴兴言开口:“小叔,交给我吧,你只管求婚,我一定把岳母接来。”
定好一切,裴时带我回房,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我一起过夜。
以往裴兴言没空的日子里,他总是会陪着裴舒舒,还骗我说他在佛堂。
我没拆穿他,还在佛堂的门口守了一夜,成功看见他愧疚动容的表情。
今日的裴时静静坐在床头摸着我的发丝:
“宋慕宁,你这么喜欢我,明日过后我们就去领证,如何?”
我欣喜点头,摸索着跨坐在他的腿上;
“阿时,你往日从不让我离开你怀里,今天是怎么了,还有你昨晚把人家弄得好痛,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伤?”
裴时淡漠的表情瞬间龟裂,捻佛珠的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宋慕宁,你就这么喜欢他?”
我无助摇头:“阿时,你说什么?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啊。”
裴时挫败松手,他怎么能忘,是他们想出的法子作弄我,我根本什么就不知道。
这一晚,我睡得很香,阳台却有火星一直明明灭灭。
一大早,裴舒舒就已经准备好礼物等着我了。
“嫂子,这可是小叔和我哥特意给你定制的衣裳。”
说着就往我身上套,我看了下上面的印着的字体,
正面是未婚先孕的荡妇,背面是人尽可夫的贱人。
我笑了笑,还挺押韵的。
裴兴言突然有点心慌,扯住我的衣角想让我脱下来:“要不还是别穿这个了。”
裴时也没有阻止,似乎是认同,
裴舒舒一脸不高兴,还没等她说什么,
我却是直接拒绝了,还甜蜜的转了个圈,
“别啊,你们亲手挑选的,一定很好看。对了啊时,我今天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能给我开直播吗?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你爱我的样子。”
他们沉默了,我甚至在裴舒舒的眼里看见了一丝怜悯,转而就是极致的兴奋。
裴兴言攥碎了手中的茶杯,血液滴答滴答落下。
裴时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他们突然觉得,这个游戏没意思透了。
裴舒舒立马打圆场;"放心吧嫂子,不仅开直播,还请了你所有的亲人和同学祝福你,今天的你,一定万众瞩目。"
他们只能失魂落魄的跟在裴舒舒身后,
我们到的时候,新闻媒体扛着长枪大炮,就为了记录这盛大的一刻,好及时传到网上。
我笑了笑,今日会让他们所有人满意,也会让我满意。
我们刚一出现,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尖叫声四起,
“不是说今日是裴家家主跟喜欢的女人求婚的日子吗?可他牵着手的女人身上穿的是什么?”
“人尽可夫得贱人,未婚先孕的荡妇?这哪是求婚啊?这是来羞辱的吧?”
这些质疑如数传进我的耳朵,我抬头依赖般的看着裴时:“阿时,他们在说什么?很激动的样子,是在夸你们给我选的衣服好看吗?”
裴时神色慌乱,用手捂住我的耳朵:“人太多,别听,对你耳朵不好。”
我缓缓勾起嘴角,他可真是会掩耳盗铃。
裴舒舒已经迫不及待扯着嗓门开始了,“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不过今日可不是什么求婚仪式,而是公开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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