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去世后，我告诉女儿埋藏多年的秘密——我是被拐来的。

和我预料的不同，女儿语气冷漠的说：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有必要拿出来说吗？”

“以后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提这事，够丢人的。”

她告诉我：但凡我有点正常人的自救意识，都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经历这一切，只能说明我蠢。

直到后来，我找回家人的那天。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妈，救救我！我被拐了！”

……

当我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时。

女儿和她朋友早就已经吃上了。

来的人多，桌边早就没了我的位置。

见我尴尬地站在一旁，有人解围：

“来来，我们挤挤。”

“阿姨你来坐这！”

女孩给我留的正好是她和女儿中间的位置。

我“哎”了一声。

在围裙上抹了把手，刚准备落座。

女儿冷着脸，“啪”地一下将筷子摔在桌上。

我脚步也随之一顿。

“你自己去茶几上吃不行吗？非要跟我们挤。”

“身上一股味你自己闻不到啊！”

最近天热，来的客人也多。

我为了张罗这一桌子菜，在厨房关了一下午。

确实出了一身汗。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说，我有些局促。

看了看女儿的脸色，怕她不高兴，没敢反驳。

打算靠着冰箱里的剩菜将就一顿。

刚才的女孩有些犹豫：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有啥不好的？你别理她。”

女儿剥着虾，漫不经心咕哝：

“我爸还活着的时候她就没上桌吃过饭，早习惯了。”

见我从厨房出来，她烦躁地嚷嚷：

“下次能不能把虾处理好，你不知道剥壳很麻烦吗？”

“烦死了。”

不知道是在说我还是说虾。

我期期艾艾地应了一声。

扒拉了一口碗里的剩菜，味同嚼蜡。

其实她说得没错。

赵立强还活着的时候，最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外人不配上桌吃饭，滚厨房待着去！”

女儿小时候，这句话是对我们两个人说的。

等她长大，或许是担心被记恨以后没有人给他养老。

赵立强嘴里的外人，就变成了我一个。

他开始扮演起好父亲的角色。

该说不说，他成功了。

女儿似乎真的忘记了，年幼时被他虐待辱骂的经历。

最终记得的只有，我是这个家的外人。

一屋子人吃完饭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客厅餐厅厨房都是一片狼藉。

等我收拾完，已经是凌第二天晨。

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算回屋睡觉。

一拧门把手，发现纹丝不动。

从里面被锁了。

我常睡的客卧，也被女儿不打招呼就让给了客人睡。

而我只能去睡沙发或者杂物间。

至于这背后的根本原因。

其实我两年前就知道了，只是始终不愿面对：

我亲手养大的女儿，其实是不尊重、瞧不起我的。

两年前，赵立强死后没多久。

我就将埋藏在心里三十多年的秘密告诉了她。

我告诉她，我其实是被他爸买来的。

活着的时候，赵立强为了拉拢她，无所不用其极。

自懂事起，只要她表现出对我亲近。

换来的就是他妈的说教和他的毒打。

反之，只要女儿将我视作仇人打骂。

就能换到零食和漂亮衣服。

长期如此，本来善良贴心的女儿与我越来越疏远。

我本以为，这只是长期被驯化后产生的条件反射。

作为她的至亲，听完我的遭遇。

就算不能引起共情。

至少能让她看清她爸的真实面目。

可我想多了。

她听完也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

脸上写满冷漠：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有必要拿出来说吗？”

“以后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提这事好吗，够丢人的。”

在我僵在原地时，她已经不耐烦地起身。

告诉我：但凡我有点正常人的自救意识，都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明是我太蠢。

给大学生抹黑。

说这话时，她也正在上大学。

语气里充满了对我的蔑视和嫌弃。

却忘了，在她爸反对她继续念书，想让她早早嫁人时。

她从小到大一切的学费。

都是我没日没夜打工攒出来的。

我始终觉得将她带到这个窒息的家庭。

是我对她的亏欠。

于是拼了命想要让她摆脱这个环境，过上更好生活。

可显然，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