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人去,张玉珍心疼的拉着女儿的手,红着眼说,“绵绵,你难受就哭出来,别一个人强撑着。”
“这么多年咱家供他周川吃喝拉撒,给他娘找轻松活干,没想到最后是这种结果,狼心狗肺的东西,以后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陆大树沉默的坐在一旁,只一个劲的抽叶子烟。
“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只会联合外人霍霍家里的钱,这下好了吧,人财两空。”倚在门边的李小莲轻哼了一声,又说,“当初要把钱借给我娘家弟弟娶媳妇,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陆建国脸色一变,推着李小莲进屋,低吼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就说,为什么不能说,一天忙完外面忙家里,累死累活的,钱没看到一分,紧着你妹子用就算了,还给外人用算怎么回事?”
“没有小姐命,就别搞小姐和穷书生那把戏。”
“李小莲,别逼我扇你。”
“……”
张玉珍忙将陆绵绵搂在怀里安抚,“别听你大嫂胡说,你二哥是上了高中的,你大哥初中都不愿去上,还是我跟你爹压着他把初中上完,儿子女儿都一样,只要你愿意上,我和你爹就供。”
“至于资助周川的钱,这个家如今还是我和你爹扛着的,轮不到她李小莲做主。”
“娘,你真好。”陆绵绵感动得眼里蕴满了水雾,上辈子她考上大学后,便长居在北京,每次打电话都说家里很好,让不要担心。
以至于后来知道不好的时候已经晚了,娘生病了舍不得去县城,耽误了最佳治疗,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爹一个人在老家孤苦伶仃的,不愿意去大城市生活,更不愿意跟儿女住在一起,说不自在,没几年也跟着去了。
这辈子,她一定要把全家人都带到北京去,医疗条件更好些,最重要的是能天天在一起。
张玉珍以为她是在哭周川,安慰道:“也怪我和你爹,自认为见过的人和事不少,都没看出那周川的本分老实是装的,还被他装了这么多年,杀千刀的。”
陆大树烟杆重重一放,横眉怒眼的准备说些什么。
陆绵绵先一步开口:“爹,娘,你们就不要为我伤神了,我想了想,说不定这是老天在怜惜我,让我在结婚前就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如果结婚后才发现,甚至生了孩子才发现,我都不敢想日子要怎么过了。你们知道我这个性子的,肯定过不下去,孩子又舍不得,到那时才是进退两难……”
“是,结婚当天闹这出很丢脸,我会被议论不说,还连累你们在村里也抬不起头,可这么一对比,你们说是不是比结婚后才发现好?”
她说着说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柜子上的雪花膏,像是要看出一个洞来。
好一会儿,张玉珍也想通了,“他爹,这样确实比结婚后才发现好。”
陆大树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陆绵绵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这边岁月静好,一墙之隔的陆二叔家却火热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