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绵绵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她屁股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把张玉珍和陆有树叫到屋子里去,严肃的说:“爹娘,陆玲玲去城里了。”
两人反应过来后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互看了一眼,又去看陆绵绵。
最后还是张玉珍开口,“是好几天没看到那丫头了。”
再怎么样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是一个姓,陆绵绵做不到无动于衷,又说:“我觉得她脑子好像不太正常。”
眼看对面的两人满脸问号,她立马换了个说法,“就她以为我能当上日化厂的主任是做了那种事。”
说到后面陆绵绵都挺不好意思的,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陆玲玲的意思她长得不差,也可以靠男人,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
“我怕她走上歪路,以后后悔就晚了。”
她一口气说完。
结果等来的是张玉珍试探的问:“那你靠了吗?”
陆有树眼神都更聚焦些,显然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陆绵绵‘噌’地下站起来,大声反驳,“爹娘,你们怎么能怀疑我,我是靠什么别人不清楚,你们还能不清楚吗。”
“我绝不可能做自甘堕落的事,你们要不相信我,可以去城里盯着我。”
张玉珍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好半晌,陆绵绵发现关注点偏了,迅速拉回来,“娘,陆玲玲这事你要不过去跟二婶提一提。”
“他们家不待见我们,老人还在的时候就觉得老人偏心,一年到头说不上两句话,就算说上了也是阴阳怪气的。”张玉珍可不想自讨苦吃。
确实也是。
陆绵绵深有体会。
僵持了一会儿,陆有树站起来说:“我去找有才。”说着人就出去了。
张玉珍拉着陆绵绵抱怨,“你看你爹,这么多年那老二就没把他当成亲大哥过,分家的时候,就连一个有缺口的碗都要抢过去,过分到这份上,你爹还是暗中帮了老二家不少忙,你信不信,这次老二也不会记得他的好。”
“说不定把他赶出来都有可能。”
陆绵绵寻思,不可能吧。
结果一语成谶。
过了没多久,陆有树拉着个脸回来。
张玉珍给陆绵绵递了个眼神,意思‘你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然后事不关己的在一旁织毛线。
陆绵绵也不想去触霉头,但没办法,还是得问:“爹,怎么样啊?”
“你二叔把我赶出来了,说我心思歹毒,诅咒她女儿,就见不得他们家过得好,让我以后不要再登他家的门。”陆有树说着就来气,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陆绵绵下意识看了一眼她娘,心忖,说得可真准。
张玉珍一脸嫌弃,“你别走了,头都给我走晕了。”
每次这个时候,两人都要呛上一句,而今天,陆有树却一言不发,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他兀自说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老二竟恨我恨到这份上。”
仔细听话里带着一丝悲凉。
陆绵绵重重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她尽力了。
路是自己选的,就算跪着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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