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往医院的救护车上,贺行简紧紧捏着她的手,声音沙哑:
“盛夏,你没生气吧?”
“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把你的气全都发泄出来,这都是我该受的。”
“只是苏歌对我来说也很重要,那种情况下,我只能选择情况更危急的人。”
江盛夏双眼紧闭,嗓音疲惫,却平静至极:“我没生气。”
贺行简握着她的手却微微一僵,似有几分意外:“你不生气吗?我先救了其他女人,却把你扔在那里……”
听到这句话,江盛夏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昨天,从出机场开始,一切都没有如他预想的路径发生。
看到围巾时,江盛夏应该吃醋。
看到钻戒时,江盛夏也应该吃醋。
可她统统都没有。
所以贺行简慌了,才在生死关头,选择了先救周苏歌,试图激起她心中的嫉妒和恼怒,来满足他的变态欲。
可为了让她吃醋让她嫉妒,就可以连她的性命都不顾吗?
贺行简所谓的深爱,就是这样来爱的?
江盛夏不由发出一声嗤笑,抬眼反问:“我应该生气吗?”
贺行简瞬间陷入默然之中。
从处理伤口,再到住院治疗,整整三天的时间,江盛夏都不见贺行简的踪影。
不过,她倒是从护士嘴里听说了不少贺行简和周苏歌的八卦。
她们以为贺行简和周苏歌是未婚夫妻。
周苏歌身上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擦伤,贺行简却硬要医生给她开住院诊断,要求她在医院住上三天。
周苏歌胃口不好,贺行简便变着花样给她买全城的好吃的,还自己亲自下厨为她熬汤。
贺行简还把婚纱店的礼服全都搬到了病房里,让周苏歌一件一件的试穿。
……
所有人都觉得贺行简爱惨了周苏歌,连江盛夏都有些恍惚。
直到江盛夏有天半夜惊醒,看到贺行简趴在病床一角,睡得正熟。
她突然觉得荒唐至极。
难怪每天早上醒来,她总会摸到床旁一团温热。
原来这几天,贺行简夜夜都守着她。
可为了让她吃醋、生气,他竟不透露自己的深情半分……何其可笑?
江盛夏没有声张,翻了个面儿继续睡。
早上六点,贺行简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才转身离开。
可他走后,江盛夏只是漠然又粗鲁地狠擦了几下额头,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起身。
她正在洗漱,周苏歌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团搅在一起的,乱糟糟的毛线。
江盛夏辨认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她的围巾。
“对不起啊,盛夏姐。”周苏歌委屈道,“我本来想帮你把围巾洗干净,恢复原样,可我手实在太笨了,实在是搞不好。”
“要不我赔你吧!”
她说着,低头操控手机。
一分钟后,江盛夏的手机响了。
周苏歌给她转了19.9,还笑得十分自然:“我用pdd识图查了,你这围巾差不多就是9.9包邮的价格,毕竟是手工的嘛,值不了什么钱。”
“不过盛夏姐你的心意可贵,所以我给你多转了10块,应该够了吧?”
她撩拨着自己的长发,一脸耀武扬威的模样。
“围巾现在属于我了,我应该可以随便处置了吧?”
周苏歌抿唇,轻轻笑着,突然掏出来一个打火机。
“咔”的一声,火苗从围巾的底部蹿起。
江盛夏脸色微变,连忙伸手阻止。
周苏歌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直接把燃烧的围巾砸向自己的身体!
汹涌的火势很快将周苏歌的头发撩了大半,而身后,贺行简的声音猝然响起:“江盛夏!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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