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夏平静地对电话那头说:“确定取消。”
挂断电话后,贺行简三步并作两步,立刻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取消什么预约?怎么了?”
江盛夏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本来约了过两天去烫头发,现在,没什么必要烫了吧?”
贺行简动作一僵,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旋即他转了话题:“不过是让你陪苏歌从长发变成短发而已,这件事本就是你做得不对,你不必这样阴阳怪气。”
江盛夏凉凉一笑,没有说话。
看着她冷淡的神色,贺行简心头涌上一股异样。
他下意识握住江盛夏的手:“我记得,你约好了明天去试婚纱?”
“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
江盛夏低头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居然真的是她定好要去试婚纱的日子。
她都已经忘了。
可贺行简却还记得……
江盛夏翻身背对贺行简,裹紧了自己的被子:“随便吧,我要休息了。”
可贺行简却一直没走。
期间,江盛夏假装睡着,听到周苏歌一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却统统没有理会。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贺行简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已经睡着。
才拉开抽屉,找到了江盛夏的药。
“夏夏,你最近对我太冷淡了。”他轻声呢喃,“我们结婚后,就会变成这样吧?你会因为已经和我结婚,而变得有恃无恐,不再害怕我的离开吧?”
“这是最后一次。”贺行简把抽屉里的所有药全都换成了各种各样的维生素片,深深地凝视着江盛夏,“你马上就会再次忘记我,然后疯狂地爱上我。”
“我等你来追我。”
“咔”的一声,房门被轻轻合上。
江盛夏猛然起身,挪开枕头,露出枕头下藏着的无数药片。
第二天一大早,贺行简来接江盛夏去试婚纱。
周苏歌也跟着一起。
婚纱店内,周苏歌下意识想要用头绳挽起头发,伸出手,贺行简便十分自然地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个皮筋儿给她。
接过后,周苏歌却发现,自己的头发挽不起来了。
她瞬间红了眼眶:“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把头发扎起来。”
贺行简立刻往后排望去:“盛夏,把你的假发借给苏歌戴戴。”
江盛夏动作微僵:“她可以自己去买一顶。”
周苏歌小声劝道:“算了,行简哥,我自己去买一——”
贺行简却直接伸出手,将江盛夏的假发抓了下来。
“天哪!”周苏歌震惊的尖叫声,瞬间吸引了周遭无数人的注视。
那些好奇的探视,让江盛夏像是被扒光了一般,彻底**地站在人潮之中。
江盛夏狼狈地抬起手,试图遮住自己全秃的脑袋,却无济于事。
贺行简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震惊:“你——”
周苏歌却打断他:“盛夏姐,你、你是故意的吗?”
她说着,直接哭了:“是我不好,盛夏姐,你别怪行简哥,他也是为了安慰我,才让你一起剪短头发。”
“可你也不用为了赌气,把自己的脑袋完全剃秃呀!”
江盛夏脸色发白:“不是我自己剃——”
可她抬眼的瞬间,竟然看到贺行简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贺行简竟然在笑。
他在笑……
在笑什么?笑她为他做出了这种赌气的行为吗?
江盛夏的心底顿时涌起一阵苍凉。
她抢过假发,狼狈转身,躲进换衣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