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来来往往跑去烧水的家属发出细碎的声响。
赵昭趴在孟南煜的床上,一直强拉着眼,生怕自己打了个盹,没法在药没了的第一时间叫护士换药。
孟南煜烧的有些意识不清,在睡梦中还会忽然咿咿呀呀地喊爸爸妈妈。
每叫一声,赵昭的心就被拧的生疼。
她嫁给孟宴礼那年,从没想到他们会将走向这样的结局。
她为他生下孟南煜的时候,他也说会一直对他娘俩好。
只是太匆匆。
那些深情誓言,在难逢一遇的新鲜感面前,显得略显单薄。
孟宴礼到酒店的时候,裴思晴正妖艳地趴在床上。
看到孟宴礼进来,裴思晴立马就搂着孟宴礼脖子往床上躺。
孟宴礼有些乏累,没有和她接着在床上缠绵。
“你今天就先待在这儿吧,明天回公司再说!我也累了,先回去了。”
裴思晴见孟宴礼要走,鞋都来不及穿,就下床跑去抱住了孟宴礼的腰。
窄薄劲瘦,骨感清隽,纤细有力。
裴思晴抱着他,不愿撒手,嘴里喃喃道。
“那你会和嫂子离婚吗?我想堂堂正正地和你在一起。而不是以秘书的身份。”
说完,还把头埋进孟宴礼的腰间。
孟宴礼撇开了裴思晴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
孟宴礼出门前,直接扔给了裴思晴一张银行卡。
赵昭抱着打完了针的南煜回家,已是凌晨五点。
赵昭疲累地把南煜放到了他穿上,褪去衣物,打算去冲个热水澡。
房间里的孟宴礼也已经洗好了澡,换了身睡衣,坐在床上。
看到赵昭进来,孟宴礼抬眼,“老婆回来了,儿子怎么样了?今天实在是辛苦了你了。我来给你按按摩。”
赵昭顺势在孟宴礼旁边坐下,她在医院里等到南煜的药全部打完,都没有等到孟宴礼回来。
自己躬着身子忙活半天,才把南煜抱回了家。
孟宴礼坐起来给赵昭按肩。
“老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吧!这些天在公司都忙的魂不守舍了!”
孟宴礼贴近她的耳边说道,像是在向她提出请求。
赵昭转过头,和孟宴礼的视线重合。
只是赵昭再也看不到孟宴礼眼里的期待与占有,而是闪躲。
**裸地闪躲。
见赵昭一直盯着他,孟宴礼扭过头。
“孟宴礼,我们离婚吧。”
赵昭淡淡地说着,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今天怎么总说些奇怪的话,甚至是离婚这样的话你都说得出口?”
孟宴礼显然被赵昭激怒,搭在赵昭肩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他还在骗她,像是当年骗她嫁给他一样名正言顺。
孟宴礼被赵昭的话刺的错愕,一时也没了兴致。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就这样背靠着坐着,气氛被凝聚成一团,尴尬得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赵昭坐在床头,她一边想着,一滴泪滴下,滴到了孟宴礼的手背上。
赵昭想到了他们年少时,互相牵着手在田埂飞奔;想到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走过的那条小路。
那条小路,赵昭每次去他家拜年的时候要走,孟宴礼找她来上学的时候要走,两个人每次偷摸约会的时候要走,到后来,孟宴礼和他爸妈来她家提亲的时候也要走。
孟宴礼感受到了这滴泪,却像是被烫伤了一样,猛地收回了手。
“怎么哭了?”孟宴礼无措地看向赵昭。
赵昭没有回话,顺手擦掉了那一滴泪。
孟宴礼刚想伸手搂住她,却又被她快速躲开。
“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赵昭说完,孟宴礼伸出手给她擦眼泪。
孟宴礼见赵昭平复好了情绪,往床中间挪了挪身子,示意让赵昭睡进来。
赵昭起身站到床沿,帮孟宴礼捂好被子,“我今天睡南煜房里,他病还没完全好,我怕他到时候醒来会哭。”
赵昭掩门出去,没有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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