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繁星的手机不时地响个不停,是父亲的护工打来的。
“繁星啊!你父亲、你父亲他、刚刚走了。”
犹如一道闪电将盛繁星击中,愣在原地。
“怎么会呢?”盛繁星有些不可置信,脚步差点悬空瘫倒在地上。
雨越下越大,她像是失重般的走一步踉跄一步。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突然?
“你父亲的药已经停了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早上不知道是谁发给他一大串照片给他,发完、发完你父亲哮喘就发作了,直到刚才都没有抢救过来。”
电话那头的护工哭到失声,盛繁星还没缓过神来,就连忙打车往医院赶。
坐在车上的时候,护工把那串发给他父亲的照片转给了盛繁星。
那是她前夜的私密照,照片里的她和罗总缱绻游离,**与**的触碰,在重压下将她按的喘不过气。
盛繁星看着这一张张照片,那晚的恶心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她的胸口一阵剧痛,手也止不住地发抖。
一连几十张照片下去,暧昧又**。
直到她翻找到发件人是宋徽云的那一刻,心脏处的伤口又再次被撕扯开,血大肆地淌出来,流经身体的各个角落。
她大口喘气却仍觉得痛到不能呼吸。
宋徽云,你为什么要这般决绝。
断了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念想。
每对着收件人宋徽云那行看一次,盛繁星的心脏就被凌迟一次。
皮开肉绽,层层剥离。
车窗外的雨幕对上眼眶,盛繁星甚至是挤不出泪,看着窗外车来车往,她锤了自己胸口数次摇下车窗,让雨灌进车厢,才得以喘息。
他竟连最后一丝体面都没有留给她。
为了他的名利,不惜牺牲掉所有人。
这样的宋徽云,她只觉得可憎,甚至可恨。
盛繁星一连数通电话,宋徽云都没能接收到,今天的通告有些赶,拍完这场戏,下午还有一场广告。
而段佳欣一直在台下陪着他,时不时还在导演面前表扬他几句。
赶到医院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被一层白布盖上,呼吸机上那平缓的一条直线却在挑动着她的心。
盛繁星饱含热泪地跪倒在了他父亲面前,歇斯底里,父亲被拖走的那一刻,她还死死抓住床栏不肯放手。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母亲因她难产而离世,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后来直到遇到宋徽云,她以为那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是他告诉她,可以将她的父亲交给他,也是他给予她承诺,说后半生不会让她收到一丝苦楚。
如今才道当时错。
她以为能与之厮守一生的人,如今弃她如敝履,就连他父亲的一条命,在他眼里,也轻如草芥。
现在的盛繁星,孤身一人,她一无所有,了无牵挂。
能做的唯有斩断她与宋徽云的一切旧过,她希望往后余生能与他不复相见。
她将辞职信通过邮箱发给了宋徽云,并附带了一句留言。
“宋徽云,我做过最错误的选择就是遇到了你,你我两不相欠,从今往后,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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