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萧顾安,是在冬至,萧家家宴上。
不过短短几日,宁柒已是两鬓微霜,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许久不见,姐姐伤可好些了。”白柔霜假装关切的话语传来,宁柒只觉恶心。
“不劳夫人费心。”但家宴上萧父萧母都在,宁柒还是应了声。
“既如此,那便劳烦姐姐替母亲剥个核桃吧,许久未见,以表孝心。
宁柒没有拒绝的理由。
手上烫伤尚未痊愈,便又添新伤。
她双手剥着坚硬的核桃,直至手指渗出血来,萧顾安不禁眉头微皱,开口道。
“这种事还是让府里下人去做利落。”
“既入我萧家就应当做些事,核桃不必剥了,用完膳去水房将府里衣服去洗了也罢。”
一旁的萧母接上了话,萧顾安也不便反驳。
“恭谢母亲。”宁柒颤抖着双手向萧母道谢,随后抬眼看向白柔霜,只见她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
家宴散后,宁柒被府里的下人带去了洗衣房。
她看着木桶内堆积如山衣物,落寂之情油然而生。
活总归是要干的,她走过去将衣物全都浸入水盆,冰冷刺骨的水冻得她直发颤。
洗完已是清晨,宁柒起身眼前瞬间一黑,直直地摔到了水盆里,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了宁柒全身,她无助地爬起,将所有衣服晾好后,脚步虚浮地回到了梧桐苑。
次日,宁柒被传唤到了正屋。
肃穆的氛围让宁柒心里感到惴惴不安。
“宁柒,你为何要将霜儿的衣物毁坏。”萧母厉声质问道。
“那是慕哥哥送我的,还请母亲为我做主。”白柔霜夹杂着哭腔的声音紧接而来。
“我没有!不是我...”宁柒下意识地看向萧顾安神色委屈。
却只见萧顾安冷着脸,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
“昨晚整个府里的衣物全是由你洗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白柔霜的话让宁柒百口莫辩。
她无助地看向萧顾安,满眼祈求只为奢求他的一句辩护,可他没有。
“你既报复之心如此之重,那便罚你在雪里跪上一夜。”冰冷的话语,打破了宁柒的妄求。
她瞬间瘫软,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那一夜,冬雪未眠,她的心慢慢被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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