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柒费力地睁开双眼,只觉周遭阴暗湿冷,稍微挪动一下,屋子里的灰尘便呛得她眼泪直流。
她透过微弱的光,摸索着往门口走去,迟疑地推了推门。
“夫人说,宁姨娘,昨夜未归,不守妇道,您就在呆柴房好好反思吧。”看守的话传来,宁柒心中委屈翻涌而上,眼泪不自觉滑落。
她落魄地找了处略微干净的地坐下,不自觉想起:
七岁那年,她出门挖野菜,途中被山匪绑架,关在了黑暗密闭的箱子里,是萧顾安路过救了她。那时的他看着颤抖的宁柒,果断地脱下外袍,温柔地披在她肩上,只轻声劝慰她不要害怕,随后问到:你家在哪?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那时她在惊恐中尚未回过神来,便让萧顾安一路跟到了家。回到家,却发现弟弟不见了,她急哭了。萧顾安见状,说可以帮她,于是她便跟萧顾安回了府,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忽然,一条股寒意直冲她脑门,脖劲处一股寒意袭来。
她下意识地抓起脖间的不明物体甩了出去,随即径直往门口跑去。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喊,怎么敲门回应她的都只有呼啸的北风。
她在惊恐中回头看清了那个不明物体,细长的毒蛇正朝她袭来。
她脸色瞬间惨白,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上滚落,浑身都在抖,被骤然惊到的心跳如同牛皮大鼓被咚咚敲响。
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得间蛇吐信的嘶嘶声,以及她急促的呼吸声。
来不及反应,她随手抓起一根木棍朝蛇砸了过去,恰中七寸。
见蛇彻底没了动静,她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仿若劫后余生般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痛哭过后,她蜷缩在角落,脑海中一片空白。
忽然,门被推开,一个大汉跑了进来,朝宁柒冲了过去。
她本能的想反抗,却发现没有一点力气了,她惊恐地看向男人,无助地摇着头。
她衣服的被无情地剥落,正当她想要咬舌自尽时,门外传来一串急切地脚步声。
是白柔霜,她带着萧顾安跑了过来。
萧顾安看着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宁柒质问男人: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萧家柴房。”
男人马上回道,说自己是宁夫人的面首。
“好一个面首!前几日一夜未归恐也是与这面首私会去了!”萧顾安本想继续盘问,奈何萧母闻声赶来了。
“我早知你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趁早滚出我萧家!”萧母眼神如刀子般盯着宁柒。
“来人,速将这两荤腥之辈押去水房!”萧顾安紧密地话语让萧顾安没有插话的余地。
“我没有!是有人想要害死我!”宁柒指地上的毒蛇泪水夺眶而出。
“没人想害你,你不必再这惺惺作态,押下去!”
萧母话音刚落,府里的侍卫便控制住了宁柒和那个男人。
想到弟弟,宁柒本能地认了错,跪了一夜,醒来却被关在了柴房。
现在看来,萧家不过虎狼之地,一个个面慈心善,背地里不知都是些什么虎豹豺狼,宁柒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被押走时,她用尽全部力气深深地看了萧顾安一眼,竟在他眼中察觉出了一丝心疼,和她第一次遇见他时的眼神一样。
水牢里传出宁柒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或许是她觉得他对自己仍有爱意,又或是还未能与弟弟相见,宁柒始终吊着一口气不愿咽下。
牢外的萧顾安终是无法忍受,冲进去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宁柒。
见到她时,她已血肉模糊,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他的眼角竟渗出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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