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今天的客人特别多,钟表停在十一点,谢随忙完所有的杂活才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回到家。
推开门,屋内一片黢黑,唯有楼上温宁的卧室还亮着灯。
他刚打算轻手轻脚地挪去一侧开灯,温宁卧室的门恰好开了。
谢随拖着疲惫的身子勉强挤出一丝笑,但却意外的撞上了另一个男人的眼神。
谢随一愣,脸上的笑僵住了。
出来的男人身形颀长,脸也俊俏。
谢随心里一算,这已经是这个月温宁带回家的第三个男人了。
算不上震惊,但还是有些许意外。
这样的场景,谢随更像是不速之客,扰了他俩如此缠绵的兴致。
他的心脏有些抽痛。
温宁就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抹红唇,身披一件清凉单衣,她的眼眸深邃,意味深长。
那个男人往后退了退,朝温宁使了眼色。
“我需要离开吗?温宁。”说完,又将目光对向了谢随。
温宁手撑在栏杆上,对着那个男人挑眉,逗趣意味十足,全然忽视了谢随的存在。
“不用,该走的不是你。”
谢随被这句话刺中,身为男人,此时的脸面已经被温宁踩在脚下蹂躏了一回。
谢随的眉心一阵刺痛。
温宁顺势揽上那个男人的胳膊,你侬我侬地就往卧室房间里走。
谢随的指甲深陷掌心,盯着两个人进去的背影,一时有些喘不来气。
“还不走?”温宁的声音从卧室门里传出来。
不用想,也是说给他听的。
温宁全程没给过谢随一个好脸色,对于她而言,只要谢随难受,她就开心。
谢随在她身边三年,因为长得像她那出了车祸的前任,才被她寻来圈养。
在被圈养的日子里,他为她提鞋,陪酒,帮她洗澡,甚至是帮她排解**。
只是这些天,温宁对他腻了,自然陌生的男性面孔就多了些。
谢随没想到,自己一个男人,也要过这种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的日子。
他以为他只要甘愿做一个替身,就能永远陪在她身边。
但事实上,现在的他只会让她感到恶心。
“你舍得我走?”
谢随望着卧室内忽明忽暗的灯光,语气略微发颤。
“别装了,一个替身弄得多深情似的。”
温宁的讥讽再次从卧室门里传来。
紧接着,卧室里传出来的就是一阵**与气喘。
谢随转身,失魂地在客厅瞎晃。
直到“砰”,谢随关上了大门。
听到关门声,温宁一颤,兴致全无。
一旁的姚彬还在**着喘息着,大颗大颗的汗珠随着姚彬的肩胛骨顺之而下。
姚彬看着温宁眉头紧皱,仍没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想接着将她压到自己身体底下。
“温宁……”
温宁将姚彬抵开下了床,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衣服。
“今天就到这儿吧。”
温宁摊手,姚彬无奈,也只好光着身子爬下床。
霖市已经深秋,凌晨也难免风大。
尽管谢随俊朗高大,但在这样的秋夜里,一个人在车道上漫步走着,也略显单薄。
谢随拽紧了自己的风衣,不让风大肆地灌进来。
这件风衣还是温宁买给他的,说他穿了风衣之后更像她的前男友了。
谢随的手机显示电量不足,他走到了一个没有信号的郊区,冷风从他的衣领里狂灌进来,他竟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他只知道三年前他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温宁就已经把他接进了她的温大豪宅里。
至于他为什么会昏迷,他也已经记不清了。
印象中他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温宁。
晦暗的路灯一闪一灭,谢随冻得脸色有些发紫,嘴里哈出的热气是他此刻能够得到的唯一的一点温暖。
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亲人,如果非要按他那么算的话,温宁应该算是他的唯一一个亲人。
谢随没想到,偌大的霖市,从出了温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了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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