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不知走了多久,才找到一家便宜旅馆住了进去。
今天归谢随值班。
谢随赶来的时候,茶馆还没有特别忙。
茶馆的活是温宁给谢随安排的,目的是想让他跟着茶馆师傅学点手艺。
谢随沏了一壶茶,倒去给师傅尝尝,顺势在师傅旁边坐下。
“茶淡了,你小子怎么回事,今天的茶怎么这么淡。”
师傅尝了一口,表情微恙,弹了他一个脑门儿。
谢随端起师傅的茶,抿了一口,确实比先前泡的都要淡。
“对不起啊,师傅!”谢随无措地挠了挠头。
“泡茶这件事,一定要心无旁骛才能知晓其中的门路,若是三心二意,不愿静心,那么这个茶泡出来只会品之乏味。”
老师傅自顾地说。
谢随恍神,老师傅说完,他才一愣。
“温宁怎么没来?之前他把你交给我,让我交给你一门手艺,就是为的让你以后可以靠双手养活自己。在我这,你也不至于被骗了去。”
老师傅接着说。
“可是我不就是活在你们的欺骗中吗?连自己从哪来要到哪去都不知道。”
导致现在让他爱上了温宁,温宁却将他视他为草芥,随意扔弃。
谢随接着又抿了另一口茶,苦涩的滋味在内心翻腾,他也只能强咽下去。
“喝完这壶茶不许倒掉,茶苦或茶淡都是差之毫厘,所以就会失之千里。沏茶是这样,做人做事也是这样。”
老师傅苦口婆心,说完还拍了拍谢随的肩膀。
谢随闷着喝完了这壶茶,打了个嗝,苦味又再次在肺腑间蔓延。
就和他此刻的处境一般,苦,但还是得强忍着过下去。
到家的时候,门口那棵树的树枝被昨晚的风摧残的不成样子。
谢随进门,客厅里空空荡荡,也没人回声。
他把沙发上温宁散落的衣服一一捡起来叠好,用扫地机器人将整个客厅都清理了一遍。
谢随刚好路过玄关鞋柜,想顺带擦擦,才发现,鞋柜里的鞋除了温宁的之外,还多了几双四十二码的男士运动鞋。
可是他才穿四十一码。
正想去找自己的鞋被放到那一层的时候,这时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谢随关鞋柜门的时候不巧刚好撞到胳膊,“咣当”一声作响。
温宁看到他这局促的样子,不时一股无名火烧了上来。
“好了,你别找了。你的鞋子我给扔了,这几天姚彬要住进来,就先让他把鞋放进来了。”
“扔了?为什么要扔?”谢随站起,指甲嵌进肉里钻着他的心隐隐作痛。
“你搬出去吧!现在姚彬是我男朋友。你还在这儿住着不合适。”
温宁没回答谢随的问题,也没对上他那近乎乞求的眼神。
“那我呢?我算什么?”谢随被温宁的话噎的几乎沙哑。
“你?算我的玩物?还是算替身?但其实你在我这儿什么也不算。”
温宁的话像是一记重击,把谢随击溃的尸骨无存。
谢随被温宁撕扯得体无完肤,他快要窒息,但还是不得不屈服。
谢随就这样跪在了温宁的脚下。
“玩、玩物也行。”
谢随西服革履,就这么低头背手地跪在了温宁面前,背肌若隐若现,
像是等着主人恩赐的小狗。
是臣服、也是顺从、更是奴性。
温宁一时恻隐。
谢随五官冷峭俊冷,身型端正修长,眉眼的弧度阴郁起来勾人的要命。
但温宁喜欢他这副样子,这样的俯首称臣,这样的以她为尊。
她喜欢这样卑微低贱的他,这样她才会有掌控他的**。
温宁直接一脚径直踹向谢随,谢随稳稳接住了,还是那样卑贱的跪着。
“你只是长了副好皮囊而已,和我前男友略有那么相似,可是他可没你那么贱,赶紧起来,别脏了我的地板。”
温宁接着又是几脚,谢随还是稳稳的接住了。
谢随一共挨了六七脚,嘴角开始有血渗了出来。
“赶紧滚,别死家里。”温宁没再直视谢随,转身就走了。
只留谢随跪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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