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麻木地瘫坐在地上,看到大屏里游离的自己,像被扒了皮般的疼痛。
他说不出一句话,就那样一直看着温宁。
可怜又绝望。
“就是这样一个败类,还假惺惺地待在我女朋友旁边三年,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穿她的,就这样被活脱脱地养了三年。但其实是个私生活混乱的**。”
姚彬指着台下的谢随,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被碾碎的蝼蚁。
“这靠女人养着不就是纯纯的小白脸吗?”
“这人怎么还有脸来啊?”
“这还真是个**,这种男的活着干嘛啊!”
台下的宾客群情激愤,又将没吃完的奶油砸向了谢随。
谢随还是那样望着温宁,他希望她能帮他解释,为他坦诚。
可她没有,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那一眼没有同情,只有对弱者的慈悲。
“保安,把他赶出去吧。”
温宁语气冷漠,像是一颗不偏不倚扎向谢随头顶的钉子。
谢随摇晃着从地上爬起,西服上已经沾满了甜腻的奶油。
保安拥簇着进来把他就这样拖了出去。
谢随没有反抗,只是觉得自己如今就好似一副空壳。
他或许真的错了,错在想以一个替身的身份来谋求真爱与真心,到头来,不过是供人娱乐一时的棋子。
他所渴求的爱,她温宁没有给他,现在连尊严,也给他一同践踏了。
谢随失魂地走出宴会小区,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车,就让司机往最近的中央大桥开。
“谢谢师傅,师傅注意安全!”
谢随在临近中央大桥的路边下了车。
中央大桥车来车往,谢随跟着人流上了桥,桥上起了风,将谢随的发梢吹乱。
谢随把温宁送给他的戒指从西服兜里拿了出来,仔细地端详了许久。
这个戒指,他以为是他已经走进她心里的一个证明,所以会时常把这枚戒指戴在手指上,直到姚彬的出现,温宁就不再允许这枚戒指的出现,谢随便会每天把这戒指藏在自己的衣服兜里。
现在再看,戒指上的光泽已经趋于暗淡。
这枚戒指对于温宁而言,是廉价的;就如同他的爱一样,在她眼里,也是一样的廉价。
风渐渐有些大,谢随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接着又把温宁送他的西服脱了下来,和那枚戒指一起放在了路边。
脚下就是奔流的滚滚江水,谢随站定,闭上眼,为温宁流干了他的最后一滴泪。
他的双脚忽地腾空,跳进了冰冷的江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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