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子跪在我脚下,像一条狗,求我救他。
而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高高在上,说要把我乱棍打死。
“妖言惑众,诅咒储君!卸了她的下巴,拔了她的舌头!”
他的心腹女官更是嚣张,一脚踩在我的信物上:“小师祖?你也配!今天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他父皇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噗通”一声,九五之尊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直直地跪下了。
他对着我,声音都在颤抖:
“徒孙……恭迎小师祖圣安!”
……
街边的茶寮简陋却清净,我正百无聊赖地搅动着杯中粗茶,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太子殿下仪仗驾到——闲人避退——!”
尖锐的唱喏声划破长街的宁静,百姓们瞬间跪倒一片,连大气都不敢喘。
唯有我,依旧安然端坐,慢悠悠地呷了口茶。
下一秒,一道凌厉的风声夹杂着怒斥朝我面门袭来。
“大胆贱民,见了太子銮驾,为何不跪!”
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眉眼高傲的女子。她手持长鞭,见一击未中,眼中怒火更盛,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你他妈是聋了还是瞎了?信不信本官现在就摘了你的脑袋,让你全家给你陪葬!”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反问她:“我若不跪,你就要株连我九族?京城的律法,都这么霸道吗?”
面对我的质问,对方满是不屑。
“霸道?”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用马鞭指了指身后那顶由十六人抬着的,极尽奢华的轿子。
“贱民,我也不怕告诉你,在京城,太子殿下就是天,就是法!别说杀你,就算要整个长街的人陪葬,那也是你们的荣幸!”
我愣了几秒,随即轻笑出声。
“让他杀了我全家?”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那顶轿子,“他敢吗?”
“放肆!”
女子被我的话彻底激怒,撸起袖子就准备亲自下马动手。
周围跪着的百姓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来。
“完了完了,这姑娘是外地来的吧?连柳院判都敢顶撞!”
“柳院判可是太子殿下跟前的大红人,她说杀人,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唉,长得这么俊俏,可惜是个傻子,这下小命不保咯。”
听着周围的议论,柳如月愈发得意,看向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贱民,你成功惹怒我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就在她准备再次动手之际,那顶奢华的轿子里,传来一道慵懒而又带着一丝沙哑的男声。
“柳如月,住手。”
轿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掀开,露出一张俊美绝伦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他斜倚在软榻上,明明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那双凤眸里透出的寒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就是当朝太子,萧瑾瑜。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随即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语气轻佻地开口:
“拖过来。”
柳如月立刻谄媚地应声:“是,殿下!”
萧瑾瑜的眼神像在打量一只蝼蚁,充满了漠然与威压:“本宫倒要看看,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冲撞本宫。”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
“卸了她的下巴,拔了她的舌头,本宫不喜欢听见贱民说话。”
我被请进了东宫。
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一左一右地架进来的。
东宫的奢靡程度远超我的想象,每一寸地砖都用黄金铺就的。
主位之上,太子萧瑾瑜换上了一身玄色常服,半倚在铺着白虎皮的宝座上,正由柳如月小心翼翼地喂着一碗参汤。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挑剔和占有欲。
“把头抬起来。”他的语气依旧是那副欠揍的模样。
我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打量着殿内的陈设。
见我毫无反应,柳如月立刻抓住了表现的机会,她放下汤碗,几步走到我面前,声音尖利地呵斥道:
“贱婢,殿下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吗?”
说着,她伸手就要来掐我的脸。
“别碰我。”我冷冷开口,语气中的寒意让她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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