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我贪玩跑出府意外落水,是沈从洲将我救了上来。
为了报恩,我拿出大把的银钱供他科举,又寻来名医治好沈母的重病,甚至将他沈家的亲戚都从破烂的茅草屋接到大宅院中,为他们寻了活计找了仆人伺候。
沈从洲感动至极,向我发誓定会考取功名,娶我为妻,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
因为他的话,我身为丞相之女,拒绝无数世家公子的求娶,心甘情愿等他一个寒门子。
爹爹拗不过我,只能答应我嫁给沈从洲,并为沈从洲的官场之路费心筹谋。
成婚三年,我以为我们早已共许白首,此生只有彼此。
所以在得知沈从洲身中蛊毒命不久矣后,砸下万金寻到神医踪迹。
我独自上山,跪了三天三夜才终于请动神医出山。
神医说这蛊毒被种入心脉,心绪波动太大,都会加速蛊毒发作。
我日日担惊受怕,不敢告诉沈从洲真相,只谎称是自己中了蛊毒。
又千方百计找到了林月儿这个能炼出解毒蛊的药女,让沈从洲发现。
为了沈从洲,我阴谋阳谋用尽,唯独没料到,他竟对药女林月儿起了心思。
若说从前的日夜相伴,一掷千金,甚至和离娶林月儿为妻,我都能欺骗自己是沈从洲为了解我的蛊毒。
可当他亲手摔死蛊虫,意图让林月儿踩着我博得好名声那一刻。
我便知晓,他当真是对林月儿动了心。
闻讯赶来的爹娘刚想为我撑腰,却被我拦住。
“爹,娘,不必。”
“既然沈侍郎已经得了娇妻,我自然是不好打扰。”
见我服软,沈从洲松了口气,仰着脖子道。
“若溪,只要你好好向月儿道个歉,发誓再也不会对月儿不利。”
“我明日就出城,定会为你寻到解蛊毒的法子。”
听到他施舍一般的语气,爹爹忍无可忍。
“沈从洲!”
“今日是我女儿的生辰宴,你擅自与她和离还带新妇多番羞辱,是当我死了吗!”
林月儿急忙护着沈从洲,故作委屈道。
“丞相大人恕罪!”
“沈哥哥,只是太担心我。”
“他还是惦记着姐姐身体的。”
娘亲一甩袖子,冷哼一声道。
“林姑娘还是好好说话。”
“我这辈子,也就溪溪一个女儿。”
“她可没有什么妹妹,当不得你一句姐姐。”
“想认姐姐,去别处认去!”
见自己的心爱之人受辱,沈从洲当即愤恨道。
“丞相夫人慎言,月儿心善主动为苏若溪炼制解毒蛊。”
“可你们非但不知感恩,还认定是她攀附权贵。”
“如今解毒蛊已毁,我本已寻到了神医去处的蛛丝马迹。”
“可你们这般行事,日后就算求我,我也断不会帮她去寻解毒之法!”
“你们丞相府,就准备操办后事吧!”
说罢,沈从洲直接带着林月儿离开,留下一地宾客窃窃私语。
爹爹被气得不行,恨不得直接拔剑杀了这对狗男女。
我连忙拍着爹爹后背,皱眉出声道。
“今日之事大家也都看到了。”
“沈从洲带着新妇毁了我的生辰宴。”
“如今我两家已撕破了脸皮,日后也不会再有来往。”
“可别让我听到沈从洲再打着我们丞相府的名头招摇撞骗!”
“大家请回吧,管家送客。”
在场之人皆是人精,纵使觉得我蛮横无理,也不至于当着我面大声嚷嚷得罪丞相府。
如今这话,也算是将态度摆明了。
送走了宾客后,爹爹忍不住自责道。
“溪溪,都怪爹爹。”
“早知如此,当初纵使你再胡闹一辈子不嫁,我也不会答应你嫁给沈从洲这个混账!”
“你放心,这个账我一定要替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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