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温泽言就上山到了他母亲的墓地。
“妈,我来看你了。”
温泽言将装有母亲骨灰的锦囊挂在了墓碑上。
“妈,你的研究,我在接着做了,还有半个月,等到拿到博士学位的证书,我就去美国做无国界医生了。”
他用手一遍遍的描摹墓碑上的照片,年幼时母亲的样子似乎还在眼前。
“妈,我不痛,真的,现在手术的麻药效果很好,反正我的另一半心脏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温泽言说着说着,声音里就带着哭腔,一手就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我已经不爱戴沛岚了!我再也不爱人了!”
说话间,他早就泪流满面,用额头抵在墓碑前,希望能得到那么一点点温暖。
……
温泽言哭的肝肠寸断,头脑也木木的,下山的路上接到了导师的电话。
“温泽言,你家里人打电话来取消了你博士论文的定稿。”
“说你要做伴郎,所以不参加论文答辩。”
“温泽言!我以为你和你母亲一样,一心扑在研究上,所以才把你收入门,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我没有!—”
温泽言听到这个消息一惊,马上想要否认,但是回到他的确是挂断电话的滴滴声。
他赶紧打电话给戴沛岚,但是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没有接通,他只能打车回穆家的别墅。
穆家别墅的大门开着,不少人抱着婚纱、礼服来来去去。
但是此时的温泽言只想找到戴沛岚问个清楚,他快步走到楼上抓住他的胳膊。
“戴沛岚!你凭什么取消我的博士论文!”
戴沛岚蹙着眉转头。
“没我的允许谁让你进来的!”没想到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温泽言哑口无言。
“还有两周我和承迁就要结婚了,家里的事情这么多,挑婚纱、尝婚宴、发请柬哪样不用做?”
“承迁还想邀请你做伴郎,你哪有时间参加论文答辩?”
戴沛岚从温泽言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叶承迁在一旁的衣帽间走出来,身上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西装,缀着星星点点的金线,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温先生,你来了。”
叶承迁依旧从容不迫。
“是我唐突了,我不知道你最近都有安排,还和沛岚提了让你做我们的伴郎。”
他走过来拍了拍温泽言的手臂。
“我听沛岚已经说了你和她的事情,我想让你来见证我和她的婚礼是最好的一件事。”
温泽言头脑里一阵嗡嗡的缓不过神,叶承迁又接过另一件礼服进了更衣室。
又只剩下他和戴沛岚两个人。
“这是我母亲生前的课题!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努力、多少心血吗!?”
“你凭什么取消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温泽言倔强的抬起头,眼里还闪着泪光。
戴沛岚一怔,语气放软了很多。
“我知道你是怪我没和你结婚,等我和承迁的婚礼办了,我就到国外和你登记好不好?”
“这研究又算什么?戴家和叶家的科研人员不缺,你现在身份不一样,根本没必要亲自去研究。”
“只不过拿个医学博士好听而已。”
戴沛岚的话里充满着讽刺和不屑,一只手伸出来想要擦去温泽言的眼泪,却被他往后退了几步躲开。
温泽言的不服和挣扎激怒了戴沛岚。
“温泽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半个月,你都别想去学校了,好好呆着,有什么事情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叶承迁又从更衣室里走出来,这次换了一件珍珠白的西装套装,笑着问戴沛岚好不好看,戴沛岚立刻转向他微笑。
温泽言一阵心脏绞痛,静静地矗立很久都缓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