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传来管弦乐的喧闹声,却让苏诗雨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身后索命一样,脚步越来越快,在拐角处狠狠撞上了拿着酒杯找厕所的宾客。
“你他妈没长眼啊!”
苏诗雨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衣服我赔给你。”
男人睁着醉眼打量了苏诗雨一眼,伸手扯住她:“你是这儿的服务员?你赔得起吗?”
“这样,你跪下给我鞋擦干净了,我就不追究了。”
苏诗雨皱眉将他甩开:“多少钱?”
男人嘿了一声:“你敢打老子?我告诉你,你今天擦也得擦,不擦也得擦!”
苏诗雨眼见他要纠缠,只能把裴景渊搬出来:“我是裴太太,你要是再碰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裴太太?”男人冷笑一声,拽着她走到宴厅门口:“你当我傻子呢?人正经的太太在宴会厅里挽着呢,你算什么东西就想攀裴总的高枝。”
里面正在起哄让裴总和裴夫人跳第一支舞,而裴景渊二话不说,绅士地冲沈年年发出邀请。
红色礼服扬起的弧度像利刃刺入苏诗雨的眼眸。
“裴总就在里面,你敢去叫他吗?”男人哼了一声,鄙夷地看着她:“像你这种人我看多了,有几分姿色就做梦。”
苏诗雨看着人群中起舞的两人,嘴角挂着一样轻快幸福的弧度,眼中仿佛只能装下对方。
不知怎么,她连过去质问的冲动都没有了,拿出纸巾蹲身将沾了酒液的鞋面擦干净。
一直到这支舞结束,裴景渊才发现门外的苏诗雨。
他瞳孔一缩,放开沈年年的手快步走过去,一拳揍在男人的脸上:“你敢让我太太给你擦鞋,谁给你的胆子?”
说完,不理会惶恐的男人和宴厅里好奇的目光,牵着苏诗雨离开。
沈年年站在人群中看着两人的背影,漂亮的五官都快怨怼得扭曲起来。
一进电梯裴景渊就低沉着声问:“被欺负了不知道叫我吗?”
苏诗雨笑了:“不敢打扰裴总和裴夫人跳舞。”
裴景渊倏然就皱起眉,冷声说:“我就知道你要闹这个,刚刚是没办法才让年年临时当舞伴的。”
苏诗雨抬手止住他的话,她已经不想再听他冠冕堂皇、心口不一的借口了。
“行,我不说了,那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家里的东西清空?”
司机在接苏诗雨时正好看到了路边垃圾桶里的结婚照,立刻就拍了照片发给裴景渊。
苏诗雨抬头看到裴景渊阴沉的脸色,缓缓地说:“因为我要走了。”
电梯里静得只能听见下落的声音。
裴景渊捏着她手腕的力度一紧,脸色愈发难看:“苏诗雨,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最近很忙,不要再耍你的小把戏。”
苏诗雨无言以对,就在电梯即将到达一楼时,裴景渊的电话响了。
特助惊慌的声音传来:“裴总不好了,沈秘书被劫持了!”
裴景渊脸色骤变,拽住苏诗雨就往顶楼跑。
呼啸的天台上,劫匪一手拿刀一手架住沈年年:“裴景渊!你害我破产妻离子散,我也要你尝尝老婆死在眼前的滋味!”
裴景渊呼吸急促了一秒,而后强行压住慌乱:“她不是我老婆,她只是我公司一个普通员工,你杀了她对我毫无影响。”
劫匪冷笑:“她不是你老婆那对你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女人吧,几亿买下的红宝石都给她戴着,少拖延时间,她今天必须死在这!”
沈年年尖叫道:“哥哥救我!”
裴景渊不由自主地踏前两步,却在劫匪的刀子碰到沈年年脖颈之时生生停下:“你要怎么才愿意放了她?”
“你跪下。”劫匪阴恻恻地说:“然后让你老婆过来。”
苏诗雨看向裴景渊,却见他握住她的手一寸寸松开,然后将她往劫匪的方向推了一把。
“诗雨,年年不能有事。”
苏诗雨踉跄了两步,然后听见咚的一声,一身傲骨的裴景渊为了沈年年,跪了下来。
就在沈年年哭着扑向裴景渊怀抱之时,劫匪也拿着刀扑向了苏诗雨,她被紧紧勒住脖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已经被拖到了天台边缘。
“诗雨——”
就在这时,警察冲上天台。
苏诗雨感受到劫匪下意识扬起了刀,目光直直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直到裴景渊决然的一声:“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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