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开口，洗漱结束后的盛衡他走到镜头前，他上半身的腹肌直接替我挡住了镜头。

随便我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当然忍心不去这场手术。”

一瞬间，全场哗然。

弹幕爆炸。

【这身材可以啊，也难怪沈医生会出轨！】

【不过这时候出轨，她良心真的过得去吗？】

【沈医生，求求你去救人吧，这男人我可以帮你看着。】

盛衡对于这些弹幕，他根本不理会，只侧头对我道：“洗完了，该你去洗澡了。”

声音低沉，带着点命令意味。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直接挂断了晏瑾瑜的视频连线。

我进了浴室，花洒打开，随着水雾喷了下来，我身子一软，靠着墙跪坐在了地上。

关于晏瑾瑜这些年对我的好，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认识那年，每天清晨他都会骑车横跨全城，就为了给我买最爱吃的小笼包和豆浆；

大学毕业，我们同居时，不管他再忙，也会坚持每天给我做好午饭和晚饭；

后来我生病发烧，他更是彻夜守在床边，认真地照顾我。

那有次体检，我查出肾有问题，他没有任何犹豫，站出来对我签字捐肾；

晏瑾瑜对我这么好，我也是在努力地回报着他。

那年高考他失利担心和我分离时，我主动拒绝了清北录取通知书，选择在他学校附近的医大；

在毕业时，我放弃了多家的offer，到了晏瑾瑜家旗下的私立小医院上班，并且把自己名下所有的专利免费授权给了晏瑾瑜。

他家破产时，我放下自尊、四处求人，为他们拉投资喝酒喝到胃穿孔……

不知何时，花洒的水也转凉了，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明明我们表面上一直很好，从未想过，我们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

明明治疗白血病靶向治疗仪器眼看就要研发成功了，而晏瑾瑜等待了那么多年的心脏捐赠者也出现了。

可我此时确实最为清楚，这一台手术，不是我做不了，而是我不能去做。

等我的情绪平复后，才裹着浴巾走出去，正好对上对我走来的盛衡。

“沈月已经进手术室替晏瑾瑜主刀半小时了，我们也开始行动？”

我点头颔首，一步一步逼近，将他压倒在沙发上。

“行动吧，我不会后悔的！”

随着盛衡将灯光给关了，黑暗中，我们两个人的影子交叠成一团。

酒店电脑还亮着，直播间里的观众彻底疯了。

【卧槽！玩真的？晏总还在手术室里躺着，这边直接现场直播**？】

【已录屏，等一个平台封号。】

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手动将直播的声音一关。

画面仍在，但世界清静了。

我心底默数着数字，在我数到一时，酒店房间的门被“砰砰砰”地用力敲响。

盛衡眉峰一挑，我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