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夜深,我躺在自家床上,爹爹和继母怕我冲撞了喜气,就算是吐血,也只是把我丢回了卧房。
隔壁房间忽然传来声响。
是宋阳之的声音:
「夏由心已经有所察觉!我必须加快进度,在她走之前,完成转移。」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正当我思索之际,另一个声音让我心凉了半截。
「你放心吧,就算她察觉了也没用,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现在还以为,转移病痛的人是你呢~」
我浑身一震!耳朵死死贴着墙。
两人谈话嬉笑间,我才明白。
真正能转移病痛的人不是宋阳之,而是范绒花。
「就算她逃去天涯海角,病痛的转移也只是快慢的问题。」
我从他们谈话中提取到关键线索,「距离」会影响转移效果。
走!马上走!
我拖着病体,忍着疼,连夜收拾东西。
当我打开黄花梨木箱子时,箱子底部竟然有一张母亲的照片。
照片中,她抱着我,微笑的脸和我有九分相似。
我看着出神。
「姐?你醒了。好点了吗?」
屋外突然响起绒花的声音,我不敢动弹。
门把手被人扣动。
「她锁门了,她不会跑了吧。」
「应该是没醒吧,你会不会听错了。」
「算了,我这几天还是不去你那儿,我盯着她,直到转移完毕。」
门外交谈声我听得真真切切。
而此时,我看着手中母亲的照片,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们是这样转移的。
几天后,范绒花和宋阳之的婚事已经获得批准。
「妹妹前些日子,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唐突,这新箱子是我特意买给你的,这两块玉牌,也一并给你和宋团长,就当做新婚礼物吧。」
范绒花倍感意外,爹爹直夸我大度,瞥了我一眼才发现我拄着拐。
「夏夏,你这是怎么了?」
我摆摆手:「没什么,就是这几天右腿突然无力,可能过几天就好了。」
范绒花和爹爹对视一眼,突然开口:
「哎呀,拄拐多不方便,阳之这几日身体渐好,刚好轮椅用不上了,不如就拿给姐姐用吧。」
说罢,就把我摁在轮椅上,一家人都夸着合适。
我刚坐上去,屁股还没焐热。
一个年轻的小兵冒冒失失地闯入我家。
「我来拿宋团长的轮椅。」
范绒花不悦,摆起了军太太谱
「大胆!我丈夫都能走了,怎么又要这晦气东西!你咒宋团长呢!」
小兵冒冷汗:
「宋团长在大会上突然……站不起来了……」
「什么!」
宋阳之要给单位讲述自己的事迹,他今天特意不拄拐,想表现自己的坚韧不拔、不屈不挠。
可开场没有十分钟,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再也没站起来。
范绒花催促我从轮椅上下来,自己推着轮椅忙不迭地去找宋阳之。
我随着爹爹和继母,去医院探望这个新「妹夫」。
赶到时,医生正在下病危通知。
「病人现在很危险,再不动手术就会终身残废,可现在我们医院缺少麻药,手术做不做看你们。」
范绒花看到我来,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
「做!不打麻药直接做!」
果然,距离会影响痛感传输,我这个「止痛药」来了,她才敢开口。
可下一秒,手术室里传来宋阳之凄厉的惨叫。
「不好了!病人痛晕过去了!」
范绒花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我此时正一脸惬意地看着书。
「夏由心!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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