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女儿从学校领完档案回来后，家里的气氛明显不对。

婆婆破天荒地站在门口迎接，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刻意的笑容。

“哎哟，我们家大学生回来啦！”

她伸手想摸薇薇的头，却被女儿不动声色地避开。

我正从厨房端菜出来，看见陈明泽罕见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薇薇小时候的相册。

“叔叔？”

薇薇疑惑地叫了一声。

陈明泽抬头，脸上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慈祥表情。

“来，叔叔看看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我手中的盘子差点滑落，下意识地想让女儿离他远点。

晚饭比往常丰盛得多，婆婆不停地给薇薇夹菜，嘴里念叨着：“多吃点，学校食堂哪有家里的味道。”

陈明泽反常地安静，只是那双眼睛仍时不时往我身上瞟。

“妈。”

女儿在桌下悄悄碰了碰我的手，小声道。

“他们怎么了？”

我微微摇头，心里警铃大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饭后婆婆拉着薇薇的手说：“来奶奶房里，奶奶有东西给你。”

我立刻站起来：“妈，薇薇她明天还要早起，有什么东西明天再给吧。”

“怎么？”

婆婆脸色一沉。

“我跟我孙女说句话都不行了？”

陈明泽放下茶杯：“嫂子你别太过分。”

薇薇看看我，又看看他们，最终轻声道：“妈，没事，我去去就回。”

看着女儿跟着婆婆走进卧室，我如坐针毡。

陈明泽坐在我对面，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女儿红着眼睛出来了。

她径直走向我，声音哽咽。

“妈……奶奶说……”

“说什么了？”

我拉住女儿冰凉的手。

“她说……”

薇薇的眼泪掉下来。

“说如果我不劝你给叔叔生个孩子，他们就不给我出大学学费和生活费……”

我脑子嗡的一声，我只是个家庭主妇，没有丝毫经济来源，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无耻。

我转向陈明泽，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你们居然用薇薇的前途威胁我？”

陈明泽面不改色：“嫂子，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们只是让薇薇明白利害关系。”

他看向薇薇。

“薇薇，你已经十八岁了，该懂事了。你妈年纪合适，再生一个对你也有好处，将来有个弟弟照应……”

“闭嘴！”

我厉声打断他，将薇薇护在身后。

“陈明泽，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这是你亲侄女！”

婆婆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存折。

“你看，这是奶奶给你准备的学费。”

她故意翻开通红的存折。

“只要你妈妈懂事，这些钱都是你的。”

薇薇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奶奶……你怎么能这样……妈妈是人啊……”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抢过存折摔在地上：“你们这群畜生！薇薇我们走！”

拉着女儿回到卧室，我立刻反锁上门。

薇薇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妈……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太恶心了……”

我轻抚她的后背，心如刀绞：“宝贝，别怕，妈妈绝不会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