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张衡彻底老实了。
他不敢再对我大声说话,更不敢让他妈上门。
家里的气氛诡异地和谐起来。
我发现,当没有了持续的言语暴力和精神打压后,我的身体状况竟然真的在好转。
睡眠质量提高了,腰部的疼痛减轻了,连莫名其妙的哭泣也减少了。
APP上我的健康曲线,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升。
而张衡的曲线,则因为时常要承担那50%的基础负荷,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他试过偷偷摘下手环,但手环立刻会发出刺耳的警报,并自动锁死。
同时APP会弹出警告:【强制解除设备将视为违约,系统将进行终极清算。】
他不敢赌。
他开始尝试用另一种方式来扳回一城。
他发现,如果我心情好,身体的基础痛感会略微减轻,那他需要分担的痛苦自然也就少了。
于是,他开始笨拙地讨好我。
“林晚晚,你看,我今天帮你倒垃圾了,还拖了地。”
他指着一尘不染的地板,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邀功。
我点点头:“谢谢。”
“那你……感觉怎么样?腰是不是不那么疼了?”
他紧张地盯着我,像个等待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好了一点点吧。”
他立刻去看手机APP,果然,我的基础痛感值,下降了微不足道的。
他松了口气,但脸色又垮了下来。
他发现,他累死累活干半天,换来的只是我痛苦的九牛一毛的减轻。
而他只要说错一句话,我情绪一激动,瞬间飙升的痛感就能让他疼得满地打滚。
这种投入产出比,实在太不划算了。
他想和我比惨的初衷,变成了一场他必须小心翼翼维护,否则就会遭受酷刑的苦役。
他彻底放弃了。
家里的气氛又恢复了那种死水般的平静。
他不再试图讨好我,也不敢再轻易招惹我。
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除了孩子,再无交流。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不好不坏地过下去。
直到女儿一岁生日那天,一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女儿生日宴,办在我们家。
张衡的同事、朋友来了不少。
席间,一个叫王倩的女人,一直亲昵地坐在张衡身边。
她是张衡的同事,长得漂亮,说话温柔,一口一个“衡哥”。
“衡哥,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都瘦了。”
她心疼地看着张衡。
“嫂子也真是的,衡哥工作这么辛苦,回家还要看孩子,她怎么不多体谅一下。”
“不像我,我最见不得男人受累了。”
她的话阴阳怪气,句句都在影射我这个做妻子的不称职。
张衡很受用,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我的脸色越来越冷。
王倩仿佛没看见,她端起一杯红酒,站起来,对着我笑道:
“嫂子,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哦不对,是祝宝宝生日快乐。”
“你看我这记性,一见到衡哥,脑子里就想不起别的事了。”
宾客们发出一阵暧昧的哄笑。
张衡的脸上满是得意。
就在这时,他手腕上的手环,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了“滴滴滴”的急促警报,红光闪烁。
同时,APP的警告框霸道地占据了他整个手机屏幕:
【最高级别警报:检测到第三方王倩对用户张衡产生强烈、持续的婚外积极情绪源输出,其多巴胺水平已严重偏离家庭正常阈值。】
【判定:此行为已对核心家庭单位的稳定性构成严重威胁。】
【启动终极反制机制:“情感忠诚度清算”。】
张衡的笑容僵在脸上。
“什么……什么东西?”
下一秒,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烈的绞痛,从他的心脏部位猛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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