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哥哥，这件事本来是我们引起的，让顾小姐背锅不好吧？”

何姣姣有些怯懦地望向江清时，她现在是红，可跟江清时根本比不了，而顾薇澜又陪了江清时十年，他们还是婚姻关系，她怕自己被舍下。

他话音刚落，小助理会意道：

“这件事闹得很大，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在骂您出轨，还说姣姣是第三者，江哥您如果承认，那就是脚踏两条船，姣姣刚有起色的事业也会被打击。”

“毕竟这样的丑闻是可以毁灭职业生涯的，而顾老师她……她是素人。”

小助理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这些对顾薇澜造不成什么影响，顾薇澜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然后猛地看向江清时，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这个人是如何想的？助理的意思是江清时的意思吗？

她曾经做过江清时的经纪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意味着什么。

以江清时现在的地位，他有无数粉丝，也有无数黑粉，这些人大多数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如果要是被人抓住江清时婚外情的事不放，那这么多年江清时努力得来的一切，将会彻底烟消云散。

这些名气和地位，也是当初顾薇澜拼着性命博出来的。

可她呢？

看到江清时点头那一刻，顾薇澜攥紧手心，努力勾出一个微笑，“好，我会公开说明是我先出轨。”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江清时不是不清楚自己有多少过激粉丝，如果这样公布，恐怕粉丝会把所有事都怪在她身上，她会被网爆，会被人肉，会遭到粉丝的谩骂，甚至会有粉丝找上家门。

可江清时却半点也不在意，原来她是这么轻易就能被舍弃的。

顾薇澜忍不住心里发寒，空洞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江清时和其他人交握的手上，她答应了直播，

“我愿意直播。”

她眼眶发酸，终究还是不忍心让自己用心捧起来的人事业付之一炬，这样也好，还有十天，只有十天她就会离开了，这是她最后能为江清时做的了。

江清时脸色有些暗，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眼神淡淡扫了一眼小助理和何姣姣。

何姣姣后背僵直，急急道：

“其实也不必闹得这么僵，只要顾小姐承认是她先对不起婚姻，那我们这边说是和平分手就好，以后对外表明我们三个都是朋友，这样会把伤害降到最低。”

她说完这句话，又补了一句，“只是离婚协议，恐怕清时哥哥和顾小姐要先签一份做做样子了。”

她故作为难地看了一眼江清时，意识到对方没反对，松了一口气。

接连签下两份协议的顾薇澜实在是疲惫，她看着这份不超过两小时就被送到面前的离婚协议，忽然觉得，江清时不是临时起意。

这份离婚协议条理清晰，最大程度确保了江清时的利益，却将她整个划分出去，不是一朝一夕能拟好的，或许江清时早就想和自己离婚了。

她机械般把准备好的晚饭扔进垃圾桶里，她精心熬了六个小时的鸡汤早就变了味，就像是这段感情一样。

那晚开通直播后，顾薇澜的生活彻底变了，她成了事件的中心，手机被打爆，走出家里会被人认出来，刷到任何一个视频都是谴责她的，甚至有恶劣地粉丝追到家里，泼上了一大桶油漆，还在墙上写下‘去死吧！’

她看了看楼下聚集的人流，忽然意识到，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江清时是最大的推手，如果不是江清时将公众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事件怎么会发展得这么快？

外面这些人都是江清时的狂热粉丝，他们恨她这个‘伤害’江清时的卑劣小人，恨不得她去死。

这世界上有太多人热烈地爱着江清时，她的爱显得微不足道，不堪一击，所以被丢弃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