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求亲那日,给我一两银子做聘礼,却花五千两黄金为他的白月光表妹添置嫁妆。
我气得浑身发抖,他不耐烦地将婚书塞进我手里:“阿月金枝玉叶,岂能用俗物辱没。”
“我只是想看看你知不知足,你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女人,云蔚,别让我失望。”
他笃定我会为了他委曲求全。
我却当即撕了婚书,与他断绝关系。
五年后皇宫相遇,他高中探花,意气风发。
见我穿着朴素,在御花园里浇花。
沈澈当场笑出了眼泪:“云蔚,当年嫌一两银子少,如今却落魄成了洒扫宫女?”
“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勉强让你到我府上当个侍妾。
我懒得理会他,匆匆离开。
金銮殿上,我身着凤袍稳坐高台,笑着看他三跪九叩一步步来到我面前。
沈澈抬眼看清了我的面貌,彻底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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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裙角匆匆穿过宫墙夹道,心跳得比脚步还急。
这次偷溜出宫实在耽搁太久,若被傅修昀发现,少不得又要被他板着脸训斥一顿。
一声厉喝突然从前方传来,我猛地刹住脚步,险些撞上一行人。
抬头一看,几个身着官服的男子站在宫道中央。
为首的年轻男子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刻薄,正皱眉瞪着我。
“没长眼睛吗?敢挡大人的路。”
我下意识低头检查自己的装扮。
素色衣裙,简单发髻,确实像个普通宫女。
为免节外生枝,我侧身退到墙边,福了福身:“大人恕罪。”
“呵,现在知道行礼了?”
那男子却不依不饶,上前两步逼近我,“你是哪个宫的?见了本官不行礼就罢了,还敢横冲直撞?”
我微微抬眼,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五年过去,沈澈的眉眼依稀还有当年的影子。
只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态更胜从前。
我心脏猛地一缩,那不堪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
“一两银子只是考验你知不知足,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女人,云蔚,别让我失望。”
当年他就是这样,将那张轻飘飘的婚书塞进我手里,仿佛施舍一般。
而他转身为李如月添置嫁妆时,五千两银子花得眼都不眨。
“本官在问你话。”
沈澈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拽出。
他见我不答,竟伸手要来抬我下巴。
我迅速后退一步,强压怒火:“奴婢急着回宫复命,请大人见谅。”
“急着复命?”
沈澈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恶意的了然,“云蔚,五年不见,你竟沦落到宫中为婢了?”
我心头一跳,没想到他认出了我。
“当年嫌一两银子少,如今连一两都没有了吧?”
他上下打量我的素净装扮,眼中满是讥讽,“怎么,在宫里做粗使丫头?”
我攥紧了袖中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不是因他的羞辱而痛,而是为自己的眼瞎。
当年怎会认为这样的人值得托付终身?
“沈大人,”
我强忍怒意,声音平静得可怕,“请让路。”
“让路?”
沈澈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转头对他的同僚们笑道。
“诸位听听,一个宫女竟敢命令本官?”
他忽然沉下脸:“来人,给我押住这不懂规矩的贱婢,本官今日就教教她什么叫尊卑有别。”
他身后的小太监犹豫着上前,却在看清我面容的瞬间僵住了。
这是常在御前伺候的小安子,自然认得我。
“还不快动手。”
沈澈一声厉喝。
小安子扑通跪下,却不敢叫我身份,只是不住磕头:“大人饶命,这位...这位姑娘...”
“废物!”
沈澈一脚踢开小安子,亲自上前要抓我手腕。
“云蔚,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勉强让你到我府上当个侍妾。”
“总比你在宫里做低贱宫女强,如何?”
我侧身避开他的触碰,眼中寒光乍现。
正要发作,却听宫墙内传来急促的钟声。
这是傅修昀召集群臣的信号。
“算你走运。”
我冷冷丢下一句,趁沈澈愣神之际快步离去。
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叫嚷:“云蔚,你以为逃得掉吗?”
“我会找到你的,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收留。”
我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澈啊沈澈,你可知刚才你拦的是谁?
是这大梁王朝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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