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大厅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商砚修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大屏幕上不停播放商景尧P过的丑照,旁边还用刺目的颜色写着几行字。
【商景尧,私生子!**我老婆的贱胚子!专撬人墙角的**!】
【你不配和宋献音在一起,你就该被万人唾骂,连坟头草都被踩烂!】
所有的嘈杂声在这一刻猛地停滞,安静到针落可闻!
“啪!”
与此同时,商景尧忽然抓住商砚修的手腕,狠狠扇在了自己脸上!
一声脆响之后,他的脸颊瞬间浮起红印。
“哥,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怎么能这样咒骂我……”
这动静很快引来宋献音和宾客们的注意,赶来的时候撞见的就是这一幕。
商父顿时怒目圆睁,对着商砚修大吼:“你妈教你那些的礼仪都喂了狗?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宾客们的议论声像细密针雨一样砸下。
“没想到商砚修看着光鲜,原来这么刻薄,弟弟好不容易回国的接风宴上还要欺负。”
“没妈教就是没分寸,可怜的商二少爷。”
一道道谴责的目光如针扎向商砚修,他攥紧的指尖泛白,下意识看向宋献音。
就看见她心疼地将商景尧拉到身旁,然后钻进他怀里安抚,再抬眸时眼神像淬了冰。
“商砚修,你就这么容不下景尧吗?”
喉咙在这一刻仿佛被异物堵住,商砚修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击打在心脏上,传来尖锐的疼痛感。
他唇瓣颤抖,气息不稳地吐出几个字。
“不是我。”
“你到现在还狡辩?”宋献音盯着他,眸光寒冷至极。
听到这句话,商砚修冷笑出声。
他快步上前,抬手利落地给了商景尧一巴掌。
“啪!”
“你觉得我是在狡辩,那我就坐实了这件事好了。”
商景尧捂着火辣辣的脸,惊的瞪圆了眼。
这一掌,比刚才他自导自演的那一下,还要重十倍。
宋献音看在眼里,眼底爆发出阴冷的寒意。
“商砚修,我看你真是疯了!”
“既然你要把事情闹成这样,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来人,把商少爷带走。”
商砚修被强行捆住四肢,粗暴地带回了宋家。
院子里,宋献音举着鞭子,黑眸深处涌动着几分薄怒。
“商砚修,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一路的折磨让商砚修疼得浑身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却依然死死咬着下唇,固执地重复。
“不是我。”
宋献音眉头紧皱,凝着一层骇人的冰霜。
第一鞭随即落下,狠狠抽在商砚修的后背上,血珠瞬间沁透衣衫。
“还不承认吗?”
商砚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紧抿嘴唇,任由冷汗砸落。
“啪!”
紧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
布料撕裂声混着闷哼,皮肉绽开的剧痛钻心。
直到第99鞭。
砰的一声,商砚修栽倒在地上。
大雨倾盆而下,浇在他血痕遍布的后背上。
宋献音素来沉静的眸子猛地一颤,大步上前接住他。
指尖触到那片黏腻的血,她喉间一紧,却听见他气若游丝,仍在重复。
“不是我……”
宋献音指尖颤了颤。
“你明明什么都有,为什么还非要和景尧作对?”
她的声音比往常沉了几分,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
商砚修勉力睁眼,望着她睫毛上的雨珠,突然想笑。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母子,我妈就不会在抓奸路上出车祸死亡,我也不会被迫替婚给你。家里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被他抢走了,现在你说我什么都有?”
听到这里,宋献音脸色骤沉。
“分明是你父亲偏心你,才在婚礼前夜把景尧送出国。他把自己的一切都让给你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他抢走你的东西了?”
不是的。
商砚修刚想开口,她就松开手。
“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那就在院子里跪着,等什么时候能说实话了什么时候再进去。”
说完,她转身离开,丝毫不顾身后几近晕厥的商砚修。
雨势愈发猛烈,商砚修的身影在雨中摇摇欲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勉强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动。
是宋家的老管家。
他一脸焦急地扶起商砚修,连声呼唤:“先生,您怎么样了?夫人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
“唉,您何必呢?夫人就是嘴硬心软,您认个错就过去了。”
商砚修虚弱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是啊,他错了。
错在不该对她产生感情。
错在不该执着于她这么多年。
悔意像生了根的藤蔓,在胸腔里疯狂滋长。
商砚修才想站起身,却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栽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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