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从去年就开始了康复训练,只不过那时还有厉南风陪着。
曾经她不明白康复的意义,以为做一只享尽万千宠爱的笼中雀也会幸福一辈子。
可如今事实告诉她,指靠男人呵护是全天下最傻的事情。
护士搀扶着苏念坐下:“苏小姐,您差不多可以独立拄拐走路了,估计您再坚持一周,就可以脱拐了。”
苏念长舒一气,对身旁的护士说:“记住,一定要向厉南风保密,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康复进度。”
她只期望这一天能来得快一些,再快些。
几日没回家,她发现别墅内换了一种香氛。
不再是她钟意的大马士革玫瑰,却换成了另一种熟悉的味道——
那气味她只在杜梦真身上嗅到过。
“把香氛换掉,”苏念抬手挡在鼻腔前,一脸嫌弃,“这个气味太廉价,像地摊货,想呕。”
奇怪的是,一向言听计从的保姆却迟迟不动身。
“太太,这是杜小姐喜欢的味道,厉先生说他……”
保姆对苏念说到一半,忽而被一道女声打断。
“对,是我喜欢的味道,南风哥说他也喜欢”,杜梦真双手抱胸,踩着一双价值上万的高跟鞋朝苏念走来。
“毕竟以前的香氛用太久了,都会觉得腻的。人,也是一个道理。”
兴许是恃宠而骄,如今杜梦真的身上已看不出自卑的影子,周身散发着由内而外的傲慢。
“梦真妹妹,我没想到你这么有手段,”苏念冷笑一声,指尖微微晃动高脚杯,“但你要知道,高仿长得和正品再像,都是假货,终有一天会被丢掉的。”
杜梦真嘴角扬起弧度,此刻周围没有别人,她终于可以卸下伪装。
“传家宝被卖了能忍,自己男人出轨了还能忍……说什么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嘛。”
苏念拿起酒杯的手又放下:“你什么意思?”
“苏小姐,我父母有了棺材,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呢,”她俯身凑近苏念,吐出的话皆是荒谬,“我的意思是,不如把你埋你父母的风水宝地让给我父母,如何?”
话音未落,杜梦真竟忽然拿起桌上的红酒,猛地朝自己的额头砸去!
“啪——”
玻璃碎了一地,酒水混杂着血水,染红了洁白的大理石地面。
就在那一刻,别墅的大门被推开。
厉南风从门外冲进,猛地撞开轮椅上的苏念,不顾一切将杜梦真拥进怀中。
“南风哥,我头好晕……”杜梦真眉头紧皱,极力挤出痛苦的表情,“苏小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打我……”
苏念身子一僵,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我什么都没做,”她努力镇定,径直对上厉南风那双溢着猩红的眸子,“客厅四周都有监控,你可以自己去查证!”
可厉南风的目光依旧如利刃穿透了她的心脏。
“苏念,”他极少用斥责的语气唤她全名,“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苏小姐家大业大,我想和她买一块墓地,”杜梦真压低哽咽的声音,“只是我没有钱,也不怪苏小姐看不起我。”
好一个夫唱妇随。
苏念拾起手边的高脚杯,一举一落将酒水泼在这对男女身上。
“你!”杜梦真惊呼道。
“是的,我的确看不起你。明明是块垃圾,就应该烂在土里!”
苏念头也不回转身离去,推着轮椅走进无人的后花园。
前进的路却被两个保镖拦住:
“苏小姐,厉先生让我们接您去苏家陵园。”
“去那里做什么?”苏念极力压着怒气。
苏家陵园,是她父母长辈安息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只有她的人脸识别才能开启。
“厉先生说,要给杜小姐的父母选一块墓地……”
“您父母那,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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