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柳菲菲尖声反驳。

【该死！怎么我的心声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一条金色弹幕，坐实了她的心虚。

我不再理会她，目光重新落回顾景年身上。

“陆影帝，”我收起笑容，“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把这杯水喝了，向大家证明你的清白。”

“二，我报警。”

“你选哪个？”

陆景年的额角渗出冷汗，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恐惧。

【报警？不行！绝对不能报警！一旦警察介入，事情就彻底闹大了！我的事业就全完了！】

【必须让她闭嘴！用钱！对！用钱封住她的嘴！】

我看着那条条金色弹幕，心中冷笑。

事到如今，还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天真。

“看来你很难选。”我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帮你选。”

说着，我拿出手机，作势就要拨号。

“别！”

陆景年终于崩溃了，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想要抢我的手机。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

他扑了个空，身体因为惯性向前踉跄了几步，正好撞在我伸出的手上。

那杯“加料”的水，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他的脸上，胸口。

水珠顺着他俊朗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昂贵的白衬衫，狼狈不堪。

全场死寂。

只有直播间里，飘过一排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泼完水，我像是丢掉什么垃圾一样，把空杯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手滑了，抱歉。”我轻描淡写地说。

陆景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整个人都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他瞪着我，目光里满是怨毒。

【沈瑶！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金色的诅咒飘过屏幕，却显得那么无力。

一个一直站在角落里，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嘉宾，突然轻笑了一声。

是季言。

一个靠选秀出道的顶流偶像，以脾气冷、话少著称。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

此刻，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一丝玩味。

我下意识地去“听”他的想法。

【有点意思。这女人，比想象中带劲。】

没有恶意。

还有点欣赏？

我有些意外，朝他看了一眼。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也看了过来，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但至少，他不是敌人。

这就够了。

导演王涛终于在陈姐的咆哮声中找回了理智。

他知道，直播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设备故障！今天的直播暂时中断！我们稍后会恢复！”

他对着镜头喊完，立刻让导播切断了信号。

直播屏幕一黑，现场的气氛炸开了。

“陆景年！你到底怎么回事！”陈姐冲到陆景年面前，气得声音都在抖，“你为什么要去做那种事！你疯了吗！”

陆景年被泼了一身水，又在全国观众面前丢尽了脸，情绪已经处在爆发边缘。

“你吼什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一把推开陈姐，“还不是因为你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要不是为了帮你那个蠢货侄女柳菲菲出气，我至于惹上这个疯子吗！现在倒好，全怪到我头上了！】

陆景年的心声，虽然没了金色弹幕，我却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为了柳菲菲。

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