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一酸,眼泪决堤。
抱膝痛哭。
十年了,
纵使我怎样做,我也不是他家族认可的妻子。
这十年,
像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小丑一样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顾寒枭的妻子。
我是这场交易最不堪的一面。
可我也是人,我也会受伤。
父亲相信我,他知道我不会伤害同父异母的妹妹。
警察相信我,他们调查早已还我清白。
可我的丈夫,对于我杀害妹妹的谣言深信不疑。
我擦干眼泪。
拿出自己的证件。
将早已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我和顾寒枭同床共枕的床上。
一张照片从他的枕头底下掉出。
是顾寒枭和妹妹的合照。
我心里一痛,
呼吸停滞一瞬。
深深地看着妹妹稚嫩的面孔,
和顾寒枭强装镇定、难以掩饰的欣喜。
这场婚姻,我们都不是赢家。
我坚定了离开的脚步。
打开手机给父亲发短信:十年已到,我不再欠家族什么了。
我避开两个秘书的视线,
登上了飞向法国的航班。
……
安兴看着安知夏的短信,露出一个满意兴奋的神情。
招了招手,唤过来一个男孩。
“小宁,可以叫你姐姐回来了。”
男孩乖巧地点头。
“是的,父亲。”
……
顾寒枭和顾寒凌从墓园回来时,已经是傍晚。
两人眼眶微红。
一进门就看到了满桌的菜肴。
厨房里还开着油烟机,似乎有人正在烹饪。
顾寒凌好笑地说,
“哥,你都戳穿她的真实面貌了,她竟然还装什么贤妻良母。”
“你就该报警把她抓起来,真是丢尽了我顾家的脸。”
顾寒枭不置可否,
皱着眉有些意外。
平日里,安知夏都非常殷勤,
每次自己回家,不管多晚她都会在门口等待。
怎么今天?
难道是自己的话说重了?
可她那副毫不悔改的面孔总是会让他分外生气。
顾寒枭神色有些不明,
眉头拧得紧紧的。
顾寒凌走到饭桌旁,噗嗤一声笑了,
“哥,这个毒妇想毒死你,她明知道你螃蟹过敏竟然还蒸了螃蟹。竟然还有我最讨厌吃的土豆!”
顾寒枭快步上前,
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无限放大。
桌上的菜没有一道是兄弟两个喜欢吃的。
难道安知夏就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报复他吗?
幼稚。
顾寒枭轻轻一笑,又快速压下嘴角,恢复一脸面瘫。
顾寒凌略带厌恶地问,
“哥,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如果外界知道我们顾家的夫人竟然是杀人犯。那么对公司的影响不可为不大啊。”
顾寒枭抿抿嘴,
“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十年了。只要她愿意承认错误……”
顾寒凌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杀人偿命!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会杀,更何况我们这些没有血缘的亲人!只要有了利益,她绝对能下得去手!”
这正是顾寒凌的想法。
他为自己的想法愧疚,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耻辱。
突然,一双手臂缠上了他的腰。
委屈的哭腔从背后响起,
“寒枭哥哥,怀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