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体格肥硕,手拿两把屠刀的杀猪女。
上一世,我被村长儿子哄得团团转,带着几十头猪嫁进陈家。
结果他榨干我家产,最后和村里的王寡妇勾搭成奸,给我下药致残,惨死在猪圈里。
再睁眼,我回到了两家议亲那天。
面对虚伪的陈友才,我冷笑一声,磨刀霍霍向渣男:
⌈这婚,我不结了!⌋
再转头,我指着一旁路过的窝囊病秧子:
⌈娶我,我给你三头猪当聘礼。⌋
村里人都说我疯了,放着英年才俊不嫁,去找一个窝囊废。
可他们不会知道,这一世,我要让渣男贱妇自食恶果。
还要把那个前世偷偷给我送饭的好男人,宠成全村最幸福的丈夫。
01;
⌈百凤啊,你考虑好了没有?⌋
我猛地睁开眼,手里的杀猪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惊魂未定。
我低头看着自己沾满猪油的手,粗糙、厚实,却完好无损。
再抬头,墙上挂着的日历赫然写着:1983年6月15日。
我重生了,重生在陈友才来谈娃娃亲的这一天。
堂屋里,陈友才吊儿郎当站在屋里,没几根的头发抹得油光水滑。
见我拎着还在滴血的杀猪刀就进了屋,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嫌恶。
上辈子我也见过这样的眼神,当时以为他只是嫌弃我刚杀完猪的腥味。
后来才知道,自始至终,他嫌的都是我这个人。
⌈百凤啊,你爹妈走得早,这娃娃亲的事儿,我们就先...⌋
他爹陈村长坐在上首,端着茶碗吹着茶叶沫子,笑得像尊弥勒佛,眼里却透着阴险算计。
⌈陈叔。⌋
我把刀往桌上一剁,轰的一声,吓了陈友才一跳。
⌈我爹妈没了多少年了,娃娃亲的事儿,就当没说过吧。⌋
此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针掉。
陈友才皱眉,蹭地一下站起来:⌈百凤,你什么意思?我娶你,你还不愿意了?⌋
我盯着他那张虚伪的脸,慢悠悠从桌上拔出杀猪刀。
刀刃上的猪血还在往下滴,前世的记忆像洪水一样冲进脑海——
上辈子,陈友才婚前哄着我,结婚前把我丰厚的嫁妆都留在他那里。
结果婚后第三天,他就嫌我胖,嫌我身上有猪骚味,要和我分居。
后来更是为了和王寡妇双宿双飞,在我饭里下药,让我半身不遂地死在猪圈里。
一想到这里,我就浑身泛着恶心,恨不得当场砍死这个渣男。
⌈人话听不懂?听不懂就去学狗叫。⌋
此刻,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我一字一顿的回答,⌈我、不、嫁。⌋
⌈反了你了!全村谁不知道你是我陈家未过门的媳妇?⌋
⌈全村?⌋
我冷笑,指向院外围观的村民,大有一副把事情闹大的架势。
⌈正好让大伙评评理,我爹娘死得早,这话还没影儿呢,谁知道是不是你瞎编的?⌋
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陈友才脸上挂不住,一把抓住我手腕:⌈百凤,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手腕一翻,杀猪刀横在他脖子前:⌈松手。⌋
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我嗤笑一声:
⌈陈友才,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是看上我这个人,还是看上我家这二十头猪?⌋
他脸色变了变,后退几步,恼羞成怒的指着我。
⌈放屁!就你这肥猪样,要不是我陈家...⌋
⌈啪!⌋
话音未落,我就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我用足了力气,打得他踉跄着撞到墙上。
⌈百凤!⌋
陈大富暴喝,差点掀桌而起:⌈反了你了,你敢打我儿子?⌋
⌈怎么了,老娘打的就是他!⌋
我抄起案板上的几瓶罐头甩出去,汁水全喷在陈大富的脸上:⌈滚出去!⌋
村长老婆尖叫着去擦她男人的脸,陈友才则像条疯狗似的扑过来。
⌈肥猪!丑八怪!⌋
⌈除了我陈家,看谁还敢要你!⌋
我正要回骂,余光瞥见院门外一个瘦高的身影——徐文。
这个村里最穷的徐家独子,正挑着两捆柴经过。
上辈子我有感知的最后一眼,就是这个被全村欺负的老实人,偷偷往我坟上放了把野花。
此时此刻,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
⌈谁说我没人要?⌋
我一把推开陈友才,冲到院门口拽住徐文的扁担,⌈我嫁他!⌋
02;
事发突然,徐文吓得一哆嗦,柴火撒了一地。
陈友才的表情看看我,又看看他,脸色像吞了只苍蝇:
⌈他?徐家那个痨病鬼?哈哈哈...百凤你疯了吧?⌋
我大步走到徐文面前,他比我高半个头,却瘦得像个竹竿,洗得发白的衣裳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徐文。⌋我直视他浅褐色的眼睛,⌈娶我,我给你家两头猪当聘礼。⌋
他愣愣的看着我:⌈百姑娘,你...⌋
⌈三头!再加五十块钱。⌋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1983年,三头猪相当于一个壮劳力一年的收入。
我攥紧徐文的手腕:⌈徐文,你愿不愿意娶我?⌋
他看了我很久,虽然没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
⌈滚。⌋我收刀,踹了陈友才一脚,⌈再敢来我家,下次宰的就是你。⌋
陈家人灰溜溜地走了,围观的人群却不肯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百凤疯了吧?徐家穷得叮当响...⌋
⌈徐文那身子骨,能活几年都不知道...⌋
⌈三头猪啊!够买三个媳妇了,这个胖百凤真是糊涂啊!⌋
我充耳不闻,拽着徐文进了屋。
关上门,他立刻退后两步,拘谨地站在墙角。
⌈百姑娘,刚才...⌋
⌈叫我百凤。⌋
我从水缸舀了瓢水灌下去,酣畅淋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他抿了抿嘴唇:⌈为什么是我?⌋
我望着这个前世唯一给过我善意的男人,鼻子酸了酸。
⌈可能是因为你...⌋我顿了顿,⌈会打算盘吧。⌋
徐文愣住了,因为村里没人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其实有一手好算盘。
前世改革开放后,他就是靠这个本事做起了生意。
⌈明天一早,⌋我把钱拍在桌上,⌈来提亲。⌋
03;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
⌈你疯了是不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欺负我儿子?⌋
众目睽睽之下,陈友才他娘叉着腰站在我家院门口,脸上的褶子气得直抖。
她身后跟着几个陈家亲戚,显然是一副要讨说法的架势。
我正蹲在院子里给猪放血,闻言头也不抬,手里的刀利落地往猪脖子上一划,鲜血哗啦一下喷进盆里。
⌈哪里来的疯婆子,脏了我的眼睛。⌋
⌈你!⌋陈友才他娘气得直哆嗦,
⌈你爹妈在世的时候,可是亲口答应过这门亲事!现在翻脸不认账,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血,咧嘴一笑:⌈良心?你们陈家哪个人配提良心?⌋
我抄起那盆猪血,大步走到院门口,二话不说,直接朝他们泼了过去!
⌈哗——⌋
陈友才他娘尖叫着往后跳,可还是被溅了一身腥臭的猪血,新褂子瞬间染红了一大片。
她身后的亲戚也躲闪不及,一个个狼狈不堪。
⌈百凤!你这个泼妇!⌋
我叉着腰,笑得畅快:⌈谢谢夸奖!⌋
村长陈大富站在人群后头,脸色铁青,却又不敢上前,只得口头放狠话:
⌈百凤,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怎么?⌋我拎起杀猪刀,往门槛上狠狠一剁。
⌈还想抢亲啊?八十年代了,村长还搞土匪那一套?⌋
围观的村民哄笑起来,陈大富脸上挂不住,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拽着他婆娘走了。
⌈呸!⌋我朝他们背影啐了一口,⌈再来一次,下次泼的就是大粪!⌋
第二天一早,我拎着半扇猪肉、一篮子菜和两斤白面,直接去了徐文家。
徐家穷,房子是土坯垒的,屋顶还漏风。
我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哭喊声——
⌈放开我!哥!哥!⌋
我心里一紧,大步冲进去。
正看见村里的恶霸刘二狗,拽着徐文妹妹的辫子,另一只手往她脸上乱摸。
徐文倒在地上,嘴角带血,显然是被打了。
⌈刘二狗,你他妈混蛋!⌋我怒吼一声,抄起墙边的铁锹就冲了过去。
刘二狗回头一看是我,先是一愣,随即咧嘴笑了:
⌈哟,这不是百凤吗?怎么,你也想陪爷玩玩?行啊,听说胖的更有滋味!⌋
⌈玩你祖宗!⌋我一铁锹拍过去,直接砸在他肩膀上。
刘二狗吃痛,松开了徐家妹子,恶狠狠地瞪着我:⌈臭娘们,找死是吧?⌋
⌈找死的是你!⌋我抡起铁锹又是一下,这次直接往他腿上招呼。
刘二狗虽然壮,但我常年杀猪,力气大得很,几下就把他打得抱头鼠窜。
最后他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就一瘸一拐地跑了。
我扔下铁锹,转身去扶徐文:⌈没事吧?⌋
徐文摇摇头,擦了擦嘴角的血,低声道:⌈谢谢。⌋
徐家妹子扑过来抱住我,哭得直抽抽:⌈百凤姐,谢谢你...⌋
我拍拍她的背:⌈没事,以后他再敢来,我打断他的腿!⌋
徐文八十岁的老娘从地上爬起来,眼眶红红的:
⌈百姑娘,你...唉,我们家这样,真是耽误了你...⌋
我笑了笑:⌈婶子,别说这话。我既然选了徐文,以后就是一家人。⌋
虽然和陈友才断了姻缘,但我可没打算放过那对狗男女。
前世,陈友才和王寡妇经常在村委会的仓库里鬼混,仗着村长家的权势,没人敢说闲话。
但这辈子,我可不会让他们好过!
⌈徐文,帮我个忙。⌋我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徐文一愣,随即点头:⌈好。⌋
当天傍晚,我故意在村里散布消息,说村委会晚上要发救济粮,让大伙去领。
等村民聚集到村委会门口时,我悄悄溜进广播室,把话筒的线接进了仓库。
那里,陈友才和王寡妇正干柴烈火,浑然不知全村人都能听见他们的动静。
⌈啊...友才哥...你轻点...⌋
⌈怕什么,又没人...⌋
⌈你爹要是知道了...⌋
⌈管他呢!那个肥猪不识抬举,还是你好...⌋
全村人瞬间炸了锅,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说得村长脸都绿了!
⌈天爷啊!这是陈友才和王寡妇?!⌋
⌈不要脸!光天化日的...⌋
陈大富脸色铁青,一脚踹开仓库门,里头传来王寡妇的尖叫和陈友才的求饶声。
我站在人群里,冷笑地看着这场闹剧。
王寡妇哭哭啼啼地跑出来,衣服都没穿整齐,直接跪在陈大富面前:
⌈村长!你得给我做主啊!友才他、他欺负我!⌋
陈友才慌慌张张地系裤腰带,结结巴巴道:
⌈爹!不是,是她**我的!⌋
村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陈大富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扇在陈友才脸上:⌈混账东西!⌋
最后,在众人的起哄下,陈大富不得不咬牙认了这事,答应让陈友才娶王寡妇。
我站在人群后,笑得畅快淋漓。
04;
农历六月初八,黄道吉日。
天还没亮,我就被屠宰场的兄弟们吵醒了。
⌈百凤!车来了!⌋
我推开窗,一辆披红挂彩的解放牌大卡车停在院门口,车头还扎着朵大红绸花。
这年头,县城里结婚都少见这么气派的车。
⌈大妹子,怎么样?气派不。⌋
杀猪的李大壮拍着车门,对着我竖起大拇指。
震天的鞭炮声在村口炸响,我穿着大红嫁衣,坐在扎满红绸的解放牌大卡车上。
⌈百凤,你这排场可真气派!⌋
帮我梳头的张婶啧啧称奇,多看了好几眼,⌈村里谁家姑娘出嫁坐过汽车啊?⌋
我抿嘴一笑,透过车窗看见徐文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胸前别着大红花,正被一群小伙子围着起哄。
他耳根通红,却始终挺直腰杆,全然是个喜气洋洋的新郎官。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都让开!没看见这是老子的娶亲队伍吗?⌋
我眯起眼睛,只见一辆破旧的驴车歪歪斜斜地挡在路中间。
王寡妇穿着艳俗的红衣裳,头上插着朵蔫了的大红花,正叉着腰冲我们嚷嚷:
⌈懂不懂规矩?先来后到不知道吗?⌋
没想到啊,两家的迎亲队伍竟在村口窄桥撞了个正着。
看见我们的卡车,王寡妇眼都直了,顿时有些气短。
陈友才盯着卡车驾驶室里的我和徐文,脸色铁青:⌈百凤,你非要今天跟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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