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婉没躲开,她的头被打偏过去,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从高中开始,江音婉就知道母亲是姚颂芊的底线,可她偏要反复刺激,看着姚颂芊被逼得发疯抓狂,乐此不疲。
“你发什么神经?!”
见江音婉被打,祁迟舟一把推开姚颂芊,怒斥一声。
姚颂芊的后背撞到桌角,疼得直不起腰,余光瞥见他满眼心疼地扶起江音婉。
她喉咙发紧,死咬着后槽牙不让眼泪掉下。
在确认江音婉没什么事后,他转头看向姚颂芊,眼底充满冷意。
“姚颂芊,这七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这样贫贱的人,连给江音婉提鞋都不配!”
姚颂芊神色一顿,下一秒,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哑着声说。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祁迟舟,你既然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我,当初就不该娶我!”
祁迟舟一向高傲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波澜,他毫不犹豫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来,了解情况后开始展开搜查。
姚颂芊呆站在沙发旁,看着自己收拾好的行李被翻乱,而祁迟舟一直低声轻哄着江音婉,无暇顾及其他。
突然,一名警察喊了一声:“找到了!就在这位女士包里。”
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包里的项链,姚颂芊明显怔住一瞬,随后摇头否认。
“不是我拿的,我不知情!”
“姚女士,麻烦您得先跟我们走一趟了。”警察平静道,似乎已经习惯听到这样的狡辩。
江音婉靠在祁迟舟身上,松了一口气。
“迟舟,我早跟你说过,颂芊她从高中开始就会偷人东西,你还一直不信。”
姚颂芊立刻反应过来,激动地指着江音婉:“是她自己把项链放进我包里,不是我做的!”
这里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祁迟舟眉头微蹙,淡声道。
“现在信了。”
他一览无余地暴露出对她的嫌恶,姚颂芊瞬间坠入冰窟。
这一刻,她对他的最后一丝情感也化成灰烬。
曾经她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他和江音婉青梅竹马的关系,自欺欺人地以为他们是不同的。
可现在看来,他和江音婉从来都是一样的,在他们眼里,穷人的一切都能被随意践踏,他们永远凌驾在穷人之上。
姚颂芊眼眶通红,攥紧的手心渗出血丝,明明已经绝望到极致却倔强着挺直背脊。
这时,祁迟舟冷峻的脸上罕见地僵住一瞬。
他竟在这时想起高三那天晚自习,姚颂芊也是这副模样。
她的头发被剪落一地,眼神却毫无惧意,只有愤怒和随时反扑的勇气。
不知为何,祁迟舟心中突然涌上某种异样的酸涩。
直到姚颂芊已经被警察带走,他还没缓过来。
“迟舟,谢谢你帮我把项链找回来了,我请你吃饭吧!”
江音婉心情看起来很好,自然挽过祁迟舟的手撒娇。
沉默片刻,祁迟舟还是答应了。
“好。”
拘留所里,姚颂芊靠着冰冷的铁墙,脑中不断闪过祁迟舟那副与江音婉并无两样的高傲神情。
她嘴角轻轻颤动两下,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她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一整晚没阖眼,第二天一早,狱警过来通知她,她被保释了。
姚颂芊拖着麻木的身躯,面无血色地来到门口,是母亲红着眼眶站在阳光底下。
见她出来,母亲激动得招手,喉咙发出沙哑的咔咔声。
她比划着手语,说的是。
“芊芊,不怕,我带你走!”
姚颂芊瞬间鼻头一酸,快步走上前和母亲紧紧抱住。
母亲**她的后背,喉间发出不成字的声音,不断告诉她没关系。
去往机场的路上,姚颂芊的手机接收到新消息。
“颂芊,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有损祁家颜面。”
“之后你想要的东西可以直接跟我说,我都会满足你,你在所里好好反省,等你出拘留所那天,我会来接你。”
看到这些消息,姚颂芊的内心没有半分波动。
她毫不留恋地拔出电话卡,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暗下决心,定要让欺骗、伤害过她的人得到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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