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我那年近五十、一向严肃古板的父亲林建国,正抱着年仅八岁的林薇薇。
他的手,放在林薇薇的胸口,满脸餍足。
而林薇薇,此刻正用一种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媚态,攀着我父亲的脖子。
「爸爸……你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
「我的小宝贝,是爸爸不好。」
我捂着胸口,强忍着不适。
「只要你乖乖听话,拿到你姐姐手里的股份,以后整个林家都是你的。」
林薇薇咯咯地笑了起来。
「爸爸你放心,林念那个蠢货,被我玩得团团转。」
「她还真以为我把她当姐姐呢?她妈留给她的那30%股份,早晚都是我们的。」
「等拿到股份,我们就把她嫁给我那个傻弟弟张强。」
「到时候,我就是林家唯一的大小姐,而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爸爸。」
后面的话,我几乎已经听不清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以为,父亲只是偏心。
现在我才明白,父亲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有侏儒症的女人,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才是那个外人!
无数被我忽略的细节瞬间涌入脑海。
去年我生日,妈妈从国外寄来一条限量款的项链。
林薇薇只是多看了几眼,哭着说喜欢。
父亲就逼我让给她,说我作为姐姐,应该大度。
而林薇薇戴上项链后,躲在父亲身后,用无声的口型表示:「我的。」
高考前夕,林薇薇故意打翻墨水弄脏了我最重要的复习资料,然后委屈巴巴地跟爸爸说是不小心的。
父亲却反过来骂我,说我连自己的东西都放不好,活该考不上好大学。
我百口莫辩,只能看着林薇薇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过往的一幕幕,像尖刀将我捅得支离破碎。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悄举起手机,对准门缝录像。
书房里的对话还在继续,每一句都肮脏无比。
录了足足十分钟,我才悄无声息地退开。
我手里有证据了。
可是,这还不够。
一段模糊的录像,他们也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狡辩。
人们只会觉得我恶毒。
我必须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在绝对的孤立无援中,我脑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那是妈妈曾经给我留下的一个紧急联系方式。
她告诉我,这个人能解决任何棘手的问题,无论多复杂。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喂?」
「是我,」我的声音平稳,「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我的计划很简单,也很冒险。
引蛇出洞,请君入瓮。
既然他们想要我手里的股份,那我就给他们。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了林建国。
我装作心怀愧疚,又六神无主,哭着求他帮我。
「爸爸,我什么都不懂,妈妈留给我的股份,只会给公司添乱。」
「最近公司不是遇到了一个大项目吗?」
「您就先拿着我的股份去融资吧,只要能帮到公司,我怎么样都行。」
林建国看着我递过去的股权转让协议,眼中闪过狂喜,脸上却是一副为难又感动的样子。
「念念,这怎么行?这是你妈妈留给你唯一的保障。」
我心中冷笑,戏演得真足。
我继续加码,把眼泪一抹,故作坚强:
「爸爸,我们是一家人,我不能坐视不管。」
「而且,我相信您。」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林建国半推半就地签了字。
他不知道的是,我找人做的那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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