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简住院半个月,顾砚舟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倒是秦梨梨来得勤快,几乎隔天就来她面前冷嘲热讽。
苏若简稍一反驳,她便哭哭啼啼地向顾砚舟告状。
顾砚舟便打电话、发消息教训她:“阿梨正在筹备画展,你能不能别添乱刺激她?”
......
出院回到阔别已久的“家”,苏若简竟有些恍惚和陌生。
玄关处的感应灯亮了又暗,她扶着门框站了许久。
“出院了?”
顾砚舟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他正半蹲在沙发旁,给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秦梨梨调整靠背。
苏若简的嗓音有些发哑,“她为什么在这儿?”
顾砚舟站起身,“阿梨刚复明,需要人照顾,我让她搬进来住段时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若简缠着纱布的左眼。
“你刚好出院,多照看她些。”
苏若简扯了扯嘴角,右眼泛起血丝。
“顾砚舟,你看清楚——”
她点了点自己的左眼,“我现在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你让我照顾一个‘重获光明’的人?”
顾砚舟皱眉,语气冷下来:“你是家庭主妇,这些年在家伺候人没习惯吗?”
“阿梨不一样,她是画家。”
又是“家庭主妇”!
这四个字扎得她指尖发冷。
她想起书架上那枚刻着“十佳金牌律师”的奖牌,那是她为他的事业和家庭放弃的东西,此刻却成了他轻贱她的理由!
还没等她反驳,顾砚舟径直走向书房。
“你的书房采光好,以后就当阿梨的画室吧。”
苏若简快步追上去,“这是我的书房!别动我的东西!”
可顾砚舟却已经自顾自地指挥下人搬她的东西,那些她珍藏的法律书籍,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秦梨梨也跟了过来,视线落在书架顶层的金色奖牌上。
她好奇地伸手去拿,指尖却“不小心”一歪。
“咣当”一声,奖牌砸在地板上。
苏若简的心猛地一缩,踉跄着弯腰去捡。
单眼的视野让她的行动有些迟缓,手指刚触碰到奖牌的金属边缘,就听见头顶传来秦梨梨刻意压低的声音:
“金牌律师?现在是‘独眼律师’了,呵呵。”
苏若简直起腰,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啪——”
整个书房的空气都凝固了。
秦梨梨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这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得偏过头。
她愣了几秒,随即带着哭腔扑向顾砚舟:
“砚舟哥,我不是故意弄掉苏苏姐的奖牌,我是好心......”
顾砚舟一把将她护在怀里,伸手将苏若简狠狠推到一边。
“苏若简,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苏若简本就因为单眼视物有些失衡,这一推让她踉跄着撞在书架上。
后背一阵闷痛。
她扶着书架站稳,“顾砚舟,是她骂我是‘独眼律师’,是她摔我的奖杯,是她......”
顾砚舟不耐烦地打断她,“那你就能动手打人?”
“阿梨刚复明,你跟她计较什么?在医院被冷落这么多天,一点都没反思吗?”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自己扇自己,直到阿梨原谅你为止。”
苏若简猛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
顾砚舟冷笑一声,“不愿意?”
他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那就别怪我,你母亲在疗养院的维生设备也没必要一直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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