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苏若简的声音瞬间破音,指尖陷进掌心。
她知道顾砚舟说到做到,躺在疗养院病床上毫无意识的母亲是她唯一的指望!
苏若简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
“啪——”
第一记耳光落在脸上,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下人们的脚步顿住,所有人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往这边飘。
顾砚舟声音冷酷,“不够响。”
苏若简闭上右眼,铆足了劲又一巴掌扇在脸上,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继续。”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她麻木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下人们低着头没敢看,却也没离开。
这场羞辱被刻意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像一场公开处刑。
秦梨梨靠在顾砚舟怀里,用那双“重获光明”的眼睛看着苏若简狼狈的模样。
直到苏若简的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渗出血丝,顾砚舟才终于开口:“行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可很快被冷漠替代。
“明天我让助理给你买几个包,算是补偿。”
苏若简站在原地,浑身都在发抖。
补偿?
踩碎她的尊严后,再丢一颗糖过来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转身一步步挪回房间。
苏若简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边是磕掉一角的奖牌。
想想当年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苏律师,竟然会被逼到如此境地!
她强撑着酸痛的身体,走到衣帽间。
一整排墙壁的大牌衣帽、鞋,一柜子的珠宝首饰。
苏若简随手拿起一只高跟鞋,“啪”地敲碎透明的玻璃。
她将珠宝首饰扔进垃圾筐,又把衣服拽下来丢在地上。
有下人闻声而来,“太太......”
是年迈的老管家,算是看着顾砚舟和苏若简从白手起家到如今财富累累。
苏若简指着满地的狼藉,“都拿去烧掉。”
又看向床头那张巨幅结婚证,照片上她的一双眼睛神采奕奕,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缺失的一只眼睛钝痛,她不自觉去触碰,却只摸到厚重的纱布。
“结婚照......也烧掉吧。”
老管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照她的吩咐去做。
转身后叹了口气,“先生也真是,怎么能这么对待糟糠之妻......”
那几天,顾砚舟一直陪着秦梨梨很少回家。
正好给出苏若简足够多的时间去收拾整理她自己的东西。
她记得有一本重要的旧日记本在书房,便下楼寻找。
书房的门虚掩着,她走进去一眼便看到中央蒙着白布的画作。
听下人们讲那是秦梨梨即将送去参加国际重要画展的作品。
苏若简并无兴趣,刻意避开视线。
她在书架的角落找到旧日记本,迅速地离开书房。
第二天清晨,苏若简被一阵尖锐的哭喊声惊醒。
“谁干的?我的画!我的画啊!”
是秦梨梨。
苏若简的心莫名一沉,挣扎着起身来到楼下书房。
门口围着几个惊慌失措的下人,顾砚舟也闻声赶来,脸色铁青。
秦梨梨瘫坐在画架前,哭得梨花带雨。
画架上原本蒙着的白布被掀开一角,露出的画面触目惊心——
原本准备参展的画作被人用尖锐的利器划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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