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惊雷在苏若简脑袋里炸开,她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梨梨。
秦梨梨得意地笑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被关在这儿,我也找不到机会‘报答’你捐眼睛的恩情。”
“我花了点钱,让照顾你妈的护工‘不小心’碰掉备用电源的开关......恰巧疗养院停电了!啧啧,等你妈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硬了。”
苏若简用尽全力扑向秦梨梨,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魔鬼,杀人犯!”
然而,她高烧虚弱的身体根本不是秦梨梨的对手。
秦梨梨闪身躲开,“省省力气吧,在砚舟哥心里你就是个因嫉妒而发疯的疯子。况且——”
她可以拉长音调,“你妈那种下等人,活着也是浪费资源。也许你很快就能下去陪她了呢。”
说完,秦梨梨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优雅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突然转身,“忘了告诉你,画是我自己划的。原因嘛——”
“那个什么国际画展的评委竟然说我的画是劣等作品,为了不让砚舟哥失望,只好毁掉喽。”
厚重的铁门再次关上。
巨大的悲痛、恨意和持续的高烧彻底击垮苏若简,她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苏若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消毒水的味道和明亮的灯光让她一阵恍惚,左眼的伤口痛得钻心。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地下室,秦梨梨,母亲的死......
她猛然坐起,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
“妈——”
病房门被推开,顾砚舟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他看到苏若简醒来,眼神复杂,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烦躁。
“苏苏,你醒了。”
苏若简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
“我妈呢?我妈在哪儿?秦梨梨说......说她......”
顾砚舟反握住她的手,语气难得软下来:
“苏苏,伯母她......昨晚疗养院意外断电,维生设备失灵......抢救无效......”
嗡——
“是秦梨梨!是她买通护工害死我妈的!”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挣扎着要下床。
“我要去杀了她!”
顾砚舟一把按住她,眼神转冷:
“够了苏若简!你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警方调查过了,就是意外断电,护工操作失误,和阿梨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毁了她的画还不够,还要毁了她的人吗?”
苏若简看着顾砚舟冷酷绝情的脸,听着他字字句句都在维护秦梨梨。
所有的挣扎、恨意,在这一刻突然平息。
她停止哭泣和挣扎,用那只仅存的右眼空洞地看着顾砚舟。
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愤怒......只剩下冰冷和死灰。
顾砚舟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下意识地松开手。
“苏苏......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苏若简缓缓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顾砚舟,把我妈的遗体还给我。”
“我要......给我妈办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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